浮槳木著臉攔住:“桃夭仙君嫌疑未除,應當回管理局聽候指令。”
“嫌疑?什麼嫌疑啊,協助魔族為害蒼生?”聞熹一挑眉,“蔣先生不如說是懷疑我,幹什麼牽扯我閨女,這還流行誅九族?可真逗。”
聞熹這一通搶白下去,浮槳冰霜一般的臉色沒有絲毫動搖:“聞前輩,這是規定。”
“有證據?就她一人活下來了?”聞熹哂笑,“桃夭笨是笨了點,可也不至於連自保的本事也沒有。你是埋汰桃夭呢還是埋汰我跟凜玉呢?”
桃夭:“……”
她木著臉也不知在想什麼,有那麼一會兒,她低著頭,整個人好像突然失去鮮亮光澤的瓷器,但是僅僅一瞬,又像重新打磨拋光一樣鮮活起來。
聞熹看著浮槳就來氣,他自認算是個講道理的人,若是平時也就撒手不管了,只是前兩天子蘭上門那鬼主意著實把他得罪的不輕,想也知道是浮槳在背後出謀劃策。
這時候不噎回來,什麼時候噎?
有個人走到她面前,在身前投下一片瘦削的陰影。桃夭抬頭,驚喜笑容立刻蕩漾起來:“凜玉?”
凜玉對她點了點頭,繼而轉向另一人。
“聞熹,讓桃夭去一趟吧。”
“……呵。”聞熹方才跟浮槳搶白時身上那通囂張氣焰還沒來得及收起來,對著凜玉語氣仍是不悅,神情冷漠,“來的可真是時候,再不來你閨女就要被扔到監獄裡去了。”
這時候才來,是剛聽完沉湖說自己的壞話吧?
無辜被牽連的凜玉:“……”
顧忌著外頭還有人,離婚的殼子還是要裝得像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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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明事理又好脾氣的凜玉神君終於前來救場了,浮槳堪堪鬆了口氣。
——萬惡的上層階級。
不過聯想到前兩天自家老闆、當代天君在聞熹那裡吃的癟,他登時獲得了一種彼此彼此的奇異滿足感。同是神族頂級大佬又如何?不都得受這位祖宗的氣。
他一邊為遙遙無期的社畜生活悲嘆了一口氣,一邊見縫插針地解釋道:“兩位神君放心,我們只是例行詢問,不會對桃夭仙君做什麼的。”
凜玉溫和地對他點了點頭,對桃夭交代道:“學校那邊我替你請了兩天假,記得把課業補上。進去看看吧。”最後一句是對聞熹說的。
七千年夫妻還是有那麼點默契在的,聞熹勉強點了點頭,一臉勉為其難地進了主樓。
桃夭擱哪兒都沒事,只是看見凜玉,他便想起沉湖那一通胡說八道,以及第一次讓外人進去的重風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