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我這彩虹屁吹的,到不到位!精不精妙!
“沙巢危險,你剛恢復神力不久,先留下來吧。聞熹那邊我會派人去營救的。”江明雪換了話題,垂著眸子翻開文件,沒再看穆珩的神色。
難得聽見這麼有良心的話,穆珩心道。他看著制服一絲不苟、端坐著批註文件的江明雪,心中幽幽嘆了口氣。
——你以為我想給鳳凰當這個名不副實的替身麼,保不齊哪天就被你這個鳳凰的瘋狂崇拜者給掐死了,得不償失得不償失。
特製的窗簾擋住了西北地區格外強烈的日光,房間中一時針落可聞。
他沒看下去文件,腦中反反覆覆地浮現起千年前聽瀾山中與凜玉的對話。
他問凜玉:“神君可知鳳凰下落?”
彼時的凜玉劍神溫聲道:“鳳凰不死不滅,但亦有磨難需度。你無需擔憂,待到時機成熟,鳳凰自會回來與你相見。”
他等了很久,也沒有等到鳳凰回來,而是看見了穆珩。
他不顧身份地去問過凜玉,是不是天道將鳳凰的生機轉移給了穆珩,甚至還暗中探查過穆珩的神魂是不是鳳凰的轉世,但得出的結果從未讓他燃起希望。
將近五千年日復一日的等待,他也習慣了。
江明雪心不在焉地翻過一頁寫得密密麻麻的A4紙,或許鳳凰此刻就在哪個地方等待著他。
外界瘋傳的他的兒子——穆珩從沙漠帶回來的少年被安置在了招待房裡,條件是極好的,但據照顧他的人說,這孩子性格著實古怪沉悶了些。
江明雪隱約猜的出這孩子的身份,結合“囚沆”,對整件事情不難有大致的輪廓。
只是還遠遠不夠。
寂靜下來的沙漠傳來悽厲的吼聲。
“我兒子呢!我兒子呢!”聞熹望向沙狐和凜玉的眼神滿是憤慨和恨意,“你們這樣做會遭報應的!”
沙狐從地面上捻起一小把顏色略深的沙礫,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鳳凰一族……來的竟是那個笑話。
他起身冷冷地反問:“——你兒子叫什麼名?”
“我兒子都被你們抓走了,這跟你有什麼關係!”聞熹反應相當激烈,罵著罵著一滴眼淚就慢慢順著眼角滑了下來,“兒啊……這下我媳婦不得跟我鬧離婚……”
現場,他媳婦:“……”
有一說一,這真的不是思考離不離婚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