凜玉:“不是,是我沒布置作業。”
凜玉神君又有什麼壞心眼呢?不過是無中生有了一次課堂作業而已。
聞熹:“……”他替那些可憐的學生默哀三秒。
某日,灼華上學回來說班裡來了個叫江浮的插班生,描述起那人模樣,聞熹和凜玉心知那是浮槳。
次日,聞熹在走廊里撿到一隻人類幼崽。回歸幼年的浮槳站在他昔日的辦公室外,不知在思考什麼。
大哥我求求你可別再思考生命的意義了,再思考我就沒生命了——聞熹掌心攤開兩個棒棒糖,問:“拿一個。誰帶你來的?”
浮槳伸手拿了牛奶味兒的那個:“子蘭。”
看著他與故人如出一轍的喜好,聞熹又問:“那你還記得這裡嗎?”
“為什麼你們總是問我這樣的問題。”浮槳小小的身體站的筆直,“我應該記得嗎?”
“你應該記得。” 聞熹蹲下來,認真道,“你小時候在這裡尿過床你知道嗎?”
浮槳:“……”
在小浮槳深切感受人間惡意並且懷疑人生的時候,子蘭正和聞熹談昔日。
沉湖痛恨庚辰和魔君,被救出後亦不甘平淡生活,許是一念之差,最初就在子蘭身邊埋下浮槳這顆棋子。
某種程度上他是個“模糊”的人,或許就是所有人認為的那樣,障物本性,天生惡人,作惡不需要理由,心中沒有道德底線。恰逢陳微山給他提供了契機,使他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尋找問題的答案。
當然,最後他做到了。那或許是在歷經幾千年紅塵浸染之後於障物本性外萌生的善。
“我有個想法。”話說到盡頭,聞熹道,“我覺得現在的浮槳身體裡還住著一個沉湖。”
子蘭頭腦空白了一瞬:“……什麼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說,如果你讓他叫你爸,那我還得叫你一聲叔。”
咔嚓一下,子蘭下巴掉地了。
這個猜測不是突然出現的,羅陀早在數日前就提出了這個問題。
再沒有人比他們三個彼此熟悉。即使頂著浮槳少時的外貌,他身上卻流露出許多熟悉的小動作,令人聯想起過往。比起說沉湖將浮槳歸還給了子蘭,倒不如說是沉湖把自己剩下的一點殘魂封存進了浮槳身體。
“你也別太傷心,畢竟沉湖就是浮槳,浮槳就是沉湖,何況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,將來大概也不會知道。”
子蘭聽著聞熹的繞口令,有些呆:“那他……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“鬼知道呢,這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。”
他們的童年是常人難以想像的,沒有一切能與“童年”聯繫起來的畫面,目之所及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水和暗淡無光的牢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