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中金光閃爍,一如當年。
柏若風抓緊了髮簪,抬頭急道:「她在哪?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?!」
男子不說話了,拒絕透漏更多信息,滿眼敵意看向邊上的段輕章,發白的唇合得緊緊的。
不知這敵意何處而來,段輕章奇怪道:「看來你對我很不滿?」
迫不及待的柏若風左右看看,乾脆轉身拱手道:「段公子見諒,事關舍妹,這人我便暫時帶走了。」
段輕章忙退了一步,避開他的禮,揮揮手瀟灑道:「行行行,我讓人把他壓你府上去。只是侯爺要答應我,得問出此人對我的敵意來源於何處,若問不出,務必把人扣下送還。」
段輕章摸摸自己的脖子,玩笑道:「在下還是惜命的。」
柏若風感激道:「多謝體諒。」他忙喊人把男子送去侯府。
回了侯府,屏退其他下人,只餘下唐言在身側,柏若風再三追問:「你所說的紅衣姑娘,如今在何處?」
被鬆綁的男子擰了擰發紅的手腕,這才抬臉看向柏若風。柏若風能感覺出對方在打量自己,眉目稍凝。
似乎確定了他的關心不似作偽,男子轉開了視線,「在京城數十里外的醫廬。我遇到她時,她傷得很嚴重,普通大夫處理不了。我給她簡單處理後,聽聞附近有神醫痕跡,因此帶她去尋神醫。沒想到晚了一步,神醫被人請走了。」
「她不便移動,因此我託了醫廬的人照顧,攜信物而來。」
神醫?被男子提醒,柏若風才想起來陳無傷正在他府內。
陳無傷往日裡喜歡遊山玩水,居無定所。每去到一處地方,就會與當地大夫交流醫術,蹤跡難尋。
這回,他難得起了定居的心思,停留久了些,遇上當時的柏若風昏迷不醒,被方宥丞喊人強行綁了過來,沒想到恰好讓柏月盈錯過了。
聽聞柏月盈傷勢嚴重,柏若風擔心道:「俠士可否帶路?待我接回舍妹,一定重金酬謝!」
「重金就不必了。」男子揮手拒絕,冷硬的五官透著股不近人情的味道,「我可以帶路。不過,當時令妹托我來京時曾應允幫我做一件事,侯爺兄妹相逢後,只要侯爺能如約,我們便能兩清。」
「當然!」柏若風忙讓人準備車馬,還讓唐言把陳無傷帶上。
可憐的陳無傷還在院子裡擺弄著自己晾曬的草藥,什麼都不知道,就被唐言風風火火掠上了馬車。
柏若風已是等不及半刻,不斷催促著車夫,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男子所說的地方。
車上寂靜,車廂內唯有柏若風與男子坐著。兩人的衣著仿佛兩個世界般,中間無聲橫著一條深淵。
男子抱劍闔眼坐在一側,像極了一尊石像。柏若風因此看多了幾眼,柏月盈的事情有了著落,如今他才有心思關注些別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