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,這傢伙醉了怎麼這般鬧騰,真想用什麼法子把這幅樣子留下來,叫方宥丞明天清醒了好好欣賞。
「沒事就睡覺。」柏若風先是惱火,然後深深地無奈,強硬把人按在枕頭上,「我不和醉鬼說話。」
「不睡。」方宥丞拒絕,執拗地直起身子,伸手抓住柏若風肩膀。
趁人不備,他拽著柏若風一個利落翻身,把人甩在錦被上,才揚起上身居高臨下宣布:「除非你陪我。」
柏若風被他反覆折騰,脾氣也上來了。直接把人一推,起身就要站起,「不管你了。」
索性這傢伙身強體壯,就算睡地板一晚上都不會著涼。
「不許走!」不知道被刺激到哪根筋,方宥丞反應激烈,眼睛立時紅了,死死壓著他肩膀,試圖把他按倒。
還挺霸道。柏若風逆反心態涌了上來,他冷笑一聲,輕佻地拍拍醉鬼臉頰,故意逗人道:「我就走,你能拿我怎樣?」
方宥丞抿著唇,兇狠地盯著他。
柏若風歪了下頭,還想說話,一時不察,眼睜睜看著方宥丞撲過來,孟浪地咬住他的唇。
萬籟俱寂,唯有緊貼的溫軟昭示著存在感。柏若風瞳孔驟縮,心如擂鼓,他抬手不知該接受還是推拒,已然被十指相扣壓在被上。
滾燙的氣息從唇間離去,順著下頜往下……柏若風揚起長頸,雙眼微闔,剛毅有力的五指貼著方宥丞後脖揉按,是種充滿掌控欲的姿態。
猛地被一口咬在頸間,柏若風吃痛,抓著方宥丞後腦勺的頭髮把他拎開,睜開眼,好氣又好笑:「你屬狗的嗎?」
方宥丞舔了舔齒間,些微的血腥味更刺激精神,他用行動證明,每個男人興致上頭了都能屬狗。
天亮了。
光從半掩的窗間照進客房內,把睡得正熟的人弄醒。柏若風抬手遮了遮春夏之交的陽光,有些倦怠地睜開眼,打了個哈欠。
他起身披著外袍洗漱,整理頭髮的時候才發現內裳領口明晃晃露著幾抹紅痕,連帶著脖子上一個顯眼的牙印。
柏若風抬手壓了壓頸間的痕跡,把領口往上扯了扯,可不管怎麼扯都遮不住。天氣逐漸炎熱起來,他穿披肩或是圍脖都很顯眼。
想起這些痕跡哪來的,柏若風冷笑一聲,心想自己比起那屬狗的,真能稱得上『溫柔體貼』,至少他就不會這麼粗魯。
小妹那好像有些胭脂粉。柏若風靈機一動,整理好自己,就去尋柏月盈。
打發走了眼神奇怪的丫鬟,柏若風進了房間,就見小花挨著柏月盈躺著,柏月盈在榻上端詳著一把劍。她眼睛還沒好,只能用指腹去細細摩挲,感受著劍鞘上的花紋。
「眼睛怎麼樣?好點了嗎?」柏若風一邊和她閒聊,一邊悄悄挪著腳步至化妝鏡前,翻找出一盒粉末,瞧著顏色和皮膚差不大,便對著銅鏡往脖頸上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