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覺得奇怪,關上門後繞過小廳和屏風,往裡走了幾步,看到方宥丞坐在榻上按著頭,身上還是昨晚那套衣服。
柏若風正琢磨著該把床單被褥拿去換洗。
方宥丞聞聲抬起眼,一雙銳眸直直看過來,他仔細打量著柏若風,視線落在柏若風脖頸沒被胭脂粉完全遮住的痕跡上。
「你……你沒事吧?」方宥丞愧疚問道。
今日的方宥丞態度怎麼有些奇怪?柏若風的疑惑一閃而過,便輕笑著,利落反問:「我能有什麼事?你喝酒斷片了?」
方宥丞猶猶豫豫,吞吞吐吐道:「沒有斷片,那麼重要的事,我怎麼會忘記?」
他的目光堪稱冒犯,落在人腰腹部。
柏若風被他看得不明所以,低頭看了眼裝束正常的自己。他皺了皺眉,直言道:「看夠沒?你到底在看什麼啊?」
方宥丞扭過頭,避開這個話題。他輕車熟路去柏若風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,進了屏風後邊。
窗外陽光暖洋洋的,柏若風半合著眼,看著屏風上映出來的剪影,矯健的身姿全隱在山水畫後,以極快的速度換上了乾淨的衣服。
柏若風等得無聊,靠著柱子抱臂垂目而站,正尋思著今早元伯帶回來的兩國即將建交的消息。
一片陰影籠罩下來,柏若風抬了下眼,端詳著面前穿了他衣服的方宥丞,摸著下巴道:「看來隔了幾年,你和我身量差的也不是很多。」
他笑得輕鬆,然方宥丞一臉嚴肅握住他手掌,鄭重其事道:「若風,你放心。」
柏若風收斂了幾分笑意,有些茫然問:「什麼?」
方宥丞莊嚴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派人下聘,他說:「我會對你負責的!」
柏若風:……
一時間,早上方宥丞的打量,臉色的不自在,以及如今的異樣似乎都有了解釋。
柏若風很快反應過來:這傢伙定是誤會了什麼。
他哭笑不得,掙開方宥丞的手,十分篤定:「你就是喝酒斷片了吧。」
「沒有。」方宥丞言辭鑿鑿,「我記得清清楚楚。」
柏若風扶額好笑道:「阿丞,承認自己不是千杯不醉真的不丟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