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景珉笑,學著他的語氣說話:「攀權附貴,但本心可嘆,還行。」
「攀權附貴,又何以見得?」林師不解。
「他要考取功名,進入仕途,必然是要借力的。」劉景珉搖搖頭說,「他與你我搭話,又是作宴又是一五一十地告知我們想要的消息,不過是希望有人能在仕途上幫襯一把。」
林師皺眉:「秋闈入仕,不應當是中榜者任。」
「哪有這麼簡單,小公子。」劉景珉笑看向他,「常科制科隔年有,狀元層出不迭,中風生水起的又能有幾個.....」他挑眉,一副說新鮮事的模樣,道,
「......折貶邊關的又有多少。」
林師沉默著不說話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哪知劉景珉突然湊過去,呼吸拂過林師面龐,眨眼跳了話題:「還疼麼?」
林師活動了一下左肩,昨日的傷口於此,他無所謂笑笑:「讓大夫施了藥,已經無礙了。」
劉景珉「哦」了一聲,隨手捻了捻林師被風吹散的頭髮:「下次若還遇到這種情況,記得自己先跑。」
第9章 交鋒
林師回到醫館時,蘇柳木在等著他。
這位醫師姑娘坐在木桌前,手輕拄下顎,在燈下捻著支毛筆細讀一本醫書,見林師回來,從抽屜中取出早已配好的傷藥:「怎回得這樣晚?可是被巡夜的武侯撞見了?」
屋內有一股令人安心的藥香,許是蘇姑娘點了安神香,令人舒心緩意;林師一撩衣擺坐下,回蘇柳木:「勞舒絡姑娘關心,只是同先前結識的文易公子聊了兩句,有些忘了時間。」
葉語安坐在燭火旁端著梅子糕吃得津津有味,梅子糕被捏成了小動物的形狀,是慶典那晚逛街市時她纏著林師買下的。
蘇柳木給他換了藥,將細布仔細纏好,輕嘆息:「你這舊傷且剛愈,昨日又添新傷。日後出門可要小心。」她輕撫林師右臂的舊傷,表情有些微妙:「照這傷口的處理,癒合後幾乎不留傷疤,看上去甚是巧妙,是何人診治?」
林師看向右肩,那原本在長淵鎮被砍出來的刀傷已經好了大半,血痂脫落竟也不太看得出傷疤。他答道:「於嶺南長淵鎮,一位孫姓大夫診治。」
過了半晌,他又補充著解釋道:「說起來,她似乎跟著蘇子欒先生學習過許多日子,還向我表達過對於蘇先生辭官隱歸的惋惜。」
蘇柳木低頭將細布收了結,莞爾一笑:「那便不奇怪了。」
「師兄。」葉語安從一旁探過頭來,把嘴裡糕點咽下去,「遇到危險,你怎麼不用咒法?我之前可是見識過師父捏咒,一張紙能放倒一大群人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