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......她非禮我。」
「那也不可就這麼殺,還得我去替你收拾。」
那位小曲兒姑娘站在那人的身側,低著頭。一縷在打鬥中弄亂的髮絲垂在耳邊,她沉默著,先前凜冽的氣息蕩然無存。
「月俸扣三十紋銀,下次注意,曲商秋。」
曲商秋抬眸瞧了眼那人,又把頭低下去了,半晌憋出一個「是。」
她張了張嘴,好像有什麼話要說,片刻又泄了氣。
「想說什麼?」戴面具那人問道。
「那個杜雲中,他......」
「他不重要,是死是活都無所謂。重要的是救他的那個人。」青銅面具人轉過身來,露出的肌肉似乎帶了點笑容,「你可認得此乃何人?」
曲商秋搖頭。
「前陵南王劉乾的獨子,劉文易。」
前陵南王的獨子劉文易正坐在他住的那家客棧里,眼下舉著手裡那一枚彎刃細細瞧著,反覆摩挲。
而林師端坐在在對面,淺呷了一口熱茶,道:「這杜家於京城尋杜雲中,且尋了兩日有餘,怎見你一點也不急。若是被杜家順藤摸瓜找上門來,又如何應付得了。」
劉景珉翹著二郎腿,悠哉游哉:「所以說這杜雲中也關不得太久,明天便把他放了罷。」
林師「嗯」了一聲。
劉景珉將那彎刀往桌上隨意一丟,靠在椅背上:「尚且看來,張與下是被小曲兒當作西南署叛徒進行清理,爾後連帶著他的僱主杜雲中也遭到了波及。」
林師彎了彎嘴角,垂眸輕語:「你還未告知我西南署究竟......」他忽地起身拍拍衣角,在劉景珉不解的目光中轉身作勢要出門回醫館:「罷了,舒絡姑娘應是聽說過的,我去問她罷。」
劉景珉忙伸手哎哎哎地拉住他:「這種坊間傳聞,蘇姑娘也不一定清楚。」
林師轉過身:「這幾日一直將我蒙在鼓裡,你不告知於我,我只得去問他人了。」
劉景珉拉著林師重新坐定,才清清嗓子,「顧名思義,西南署是西南一群少數民族組建的一支流派,他們自詡天雀的傳人。至於這天雀為何呢,這世人也不太清楚。你去瞧瞧長安城頭的通緝榜上頭的重磅通緝令,其中三個來自西南署的,所殺皆為朝中要臣。」
林師不解:「刑部,大理寺乃至御史台,都毫無頭緒麼?」
「捉不到。」劉景珉嘆了口氣,好像有多遺憾似的,「指望那些吃飯不幹活的官府還不如自己給菩薩多上幾柱香,祈禱兇手早亡呢。總而言之,那一段時間鬧得官員各個人心惶惶,生怕自己哪一天被西南署的歹人截了項上人頭。結果呢,民間卻傳這個西南署是個劫富濟貧,專除奸佞的俠客,給不少老臣氣得半死,有多寒心吶。」
若是熟識劉景珉的那群陵南王府的家臣聽聞此話,必是要腹誹一句,您這看朝堂腥風血雨不嫌事大的性格,其實很開心見到此事的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