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景珉的惡趣味得了興,見林師收了步伐,也沒有再要比的意思,他朝看客們拱了拱手,示意大家散了去。一轉頭發現林師已經步履匆匆,向著出口走去,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。於是他轉身,一邊去追林師離開的背影,一邊喊他:「昨夜你留我小住,為表感謝,今晚我請你吃酒,來是不來?」
林師匆匆離場的步伐一頓,險些被絆了個跟頭。
廿信指著二人離去的背影,疑惑問:「他們不打算等我們的麼?」
葉語安晃晃身子,轉身時給他了個「誰知道呢」的眼神,哼笑一聲,怪腔怪氣的:「小住~」
廿信:「…?」
葉語安一轉身,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,懷裡還抱著她的涓溪劍:「我的劍!」
廿信顯然也瞧見了,他微微點頭示意,倒是也沒行禮,隨口問道:「等多久了?」
「剛到。」李自離言簡意賅,指了指一旁的葉語安,示意自己找她有事。
廿信心道,竟然不是來找我商討公務要事的,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,領著顏歡走開了,臨走時聽見李自離的聲音從方才那處傳來:「抱歉......」
他心裡納悶:何事需要道歉?
李自離雙手將葉語安的劍遞給她,見她一臉帶著疑問的茫然,又重複了一遍:「今日之事,抱歉,傷到姑娘了。」
「習武之人流血受傷有多正常,何必要來向我道歉。」葉語安這下瞭然,明白過來他此番的用意,一撇嘴,原本平復的心情又有些悶氣,「再說了,我還沒打盡興尼,你就認輸了,這樣看不起我?好生沒勁!」
李自離連連否認,葉語安心想興許是自己的語氣有些太過於不友善,方才下場後又思索自己的舉動太過衝動了些,於是接過劍,道:「抱歉,我也應該道歉,場上摔劍讓你下不來台是我不對,我本意是不想讓你平白認輸的。」
「如果姑娘是為了那把匕首而來,我可以爭取此次為平局處理。」
葉語安瞪大雙眼:「廿信沒告訴你麼?我是專門為了同你打一場才來的。」
這下輪到李自離瞪大雙眼了。
......
林師被劉景珉拉著去了龍夷城最高的酒樓,從這裡遠眺,腳下是煙火縈繞的整座城,遠處是茫茫草場,在遠處隱隱能瞧見天山雪頂。
如詩如畫,美輪美奐。
林師倚著窗台極目遠眺,只可惜眼下屋中只余他一人,口口聲聲拉他來的吃酒人還沒來得及叫店家點菜,就被谷余神色匆匆地叫走了。
正事要緊,正事為何?他也無心多問,只覺得這幾日吵鬧慣了,眼下獨自一人賞景,偷得浮生半日閒,很是不錯。
店小二為他上了壺酒,入口有些烈,燙得人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,滋味不佳,林師只呷了兩口,就放在了一邊,擱置了。
他反手解下腦後的髮簪,拿在手裡細細端詳,瞧著撫摸了一會兒。
這髮簪樣式和顏色都是普普通通,遠不及上乘,小王爺按說大把的金銀玉器都見過,為何非要朝他要此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