擁帝聽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拄著腦袋,不說話了。
劉景珉沒在內殿待上多久,擁帝受了驚嚇,在問了他兩句後就吩咐著下人伺候著歇下了,劉景珉再想說什麼,也不大能說得出口,只得告退了。
走到大門時,甚至還有三三兩兩受驚的朝臣未完全坐著馬車離去。
「哎,文易。」待他騎馬行至朱雀長街上時,突然背後有一人叫住了他,回頭一看,是方家的一位公子,身後簇擁著一眾長安公子哥。
京城五大世家,王、杜、周、呂、方。王家眼下定是焦頭爛額的了,王憲知下了獄,生死難定,杜家屬於一根繩上的螞蚱,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「方才席上不夠盡興,來九花樓再喝一杯哇,許久不見了,我做東!」
劉景珉對方家的印象不深,也許是因為這方家不怎麼在朝堂上展露拳腳。唯二的印象便是方家大小姐在深宮得寵,前兩年封了後,聽說一貫和王家的二女兒不大對付。
方家二公子在長安的風評,說好聽是閒散公子哥,說難聽是紈絝子弟——早年間但凡劉景珉見到他,不是在那家宴會,就是在這家擺席。
聖上方才遇刺,也只餘下方家公子還有閒心喝花酒。
劉景珉心中驚詫少頃,擺擺手,婉拒了:「下回罷。」
「文易怎麼去了一趟西北,改性了?」有人戲笑道。
劉景珉眼睛一眯,心說這是何意?
片刻後也眯著眼笑起來,又順著他往日的人設做起不著調的做派,「唰」地開了扇子,晃晃,說:「這不是府里住上了人,若是回去得遲了,保不准跟我怎的生氣呢,若是被逮到了喝花酒,更是話也說不得了。」
「哦——!」有人立刻心領神會,拖長了聲音,調笑道:「我當是西北軍紀嚴明,給改教得呢,原來是在西北得了美人哇!」
劉景珉打了個哈哈過去,與幾人分別,騎上馬,向王府方向去。
……
還未等走到陵南王府門口,面聽見四面嘈雜聲起。
「不好了!不好了!」
身後猝然響起馬蹄聲,來人不止一個,劉景珉猛地勒住馬,還未來得及問來者是何人,就被來著搶了先機。
「王爺!西北急報!胡人大肆進攻邊境,三城淪陷,聖上召您即刻進宮!」
這個消息教人始料未及,劉景珉倒吸一口冷氣:「什麼!」
他一夾馬肚,猛扯韁繩,也不顧長安城裡限制馬速,跟著宮裡派的太監急忙掉頭往回趕,邊趕邊問:「李平寇他們呢?」
「都傳他們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