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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景珉此時站在一扇鐵欄前,反問:「周明持?」
地牢中幽暗深邃,只留一隻小窗透出幽幽的光,潮濕的牆壁上還殘留著陳舊的血跡,不知是什麼時候濺上的。
牢獄中的那人被鐵鏈拴著,聽見劉景珉的發問後有了反應,微微抬起頭來。
劉景珉眯起眼睛,問:「刺殺聖上的那名舞女,是你主子的手筆罷?」
鐵鏈嘩啦嘩啦響了一陣,裡面那人開口,說:「為什麼這麼說?」
此人正是那晚攔住林師的刺客!
「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,我覺得也許只是那女子太過於緊張,力氣又不如男子之大,所以出刀並不有力。」劉景珉看著地上那一窪積水,像是問他,又像是自言自語,道,「但後來想想,又覺得不對勁,王憲知作何要設計舞女在自己祝詞時進行刺殺,又失手摔了杯子,萬一失敗,豈不是自投羅網?」
那人的聲音冷冰冰的,說:「主上之意,我一概不知,我只負責攔住林長兮。」
「為什麼?」劉景珉問,「林長兮能做什麼?」
無名刺客:「……」
劉景珉繼續問:「懼怕他的咒法,還是他的鬼兵?」
無名刺客終於神色一凜,道:「你也知道?」
「也?」劉景珉的神色沉下來,「他都住到我陵南王府上了,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?怎的,周明持什麼時候,又是從哪得知的這回事?」
無名刺客又沉默了下來。
劉景珉嘆了口氣,地牢中陰暗潮濕,叫人不舒服。他似乎沒有什麼耐心再在這地牢里待下去了,轉身向出口走去。
谷余跟在後面。
「他並非死士,也不是專業刺客,他只是周明持的一個手下,不如那個姓曲的丫頭,嘴不嚴。」劉景珉思考了下,吩咐道,「無論什麼方法,撬開他的嘴,別太狠,還要留著嘴說話。」
……
林師趴在床上,閉著眼睛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前些日子給他看傷的那位赤腳大夫又來了,原本是來常規的換藥,結果瞧見那傷口不僅沒好,反而又浸出了些血來,已經干在紗布上了。他坐在一旁一邊施藥,一邊嘆氣,道:「好不容易長好了些,就是閒不下來?不靜養,非要下床走動,這下好了,扯著傷口,又要多養十來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