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羽澤斂起眼睫從屋裡出來,限量版球鞋停在白色帆布鞋跟前,連說他兩次有病,看來是真氣要娶他那句話。
玩笑而已。
本想這麼解釋,可距離近了,看著周筠那張就算生氣也是對他冷冰冰的臉,“我怎麼有病,還是你瞧不起同性戀?”
帽子一扣,周筠後退一步,眼珠子震了兩下。
應羽澤挺滿意他的反應,“同性戀怎麼了?現在都什麼時代了。會長別光顧著學習了,思想也得跟著與時俱進。”
攥緊手裡的油紙包,周筠撞開他肩膀走進屋,“中國男性法定婚齡二十二歲,煞筆。”
應羽澤:……
屋裡傳出聊天聲:“小筠來了,吃飯沒有,吃點。”
應羽澤走到院裡的小鐵爐旁邊蹲下準備生火,他不是周筠,他可不偷聽。
五歲之前,應羽澤一直和父母妹妹住在鸚鵡巷子裡,當時周筠和他就是對門鄰居,之後應衷升職外加母親做生意小有起色,一家四口搬到了城北安靜的別墅區住。
周筠家雖然和老太太一直做鄰居,但應羽澤和他並不熟,兩人關係最好時在五歲之前,五歲小屁孩時的記憶他哪還記得,現在想起周筠就只有對他一年四季都沒個笑的冷臉,平時回來看見也不打招呼,碰上了才劍拔弩張刺兩句。
在學校就已經被煩得夠嗆,回家還得看人冷臉,應羽澤躁得撥兩下頭髮。
一個多月沒來,小院煮茶的鐵爐換了新的,比老的顏色有光澤構造也變了,應羽澤拿了捆木柴,沒找到打火機轉身回屋取。
屋裡,周筠坐在木椅子上和老太太說話。
“沒有,他在學校里挺好的。”
老太太不信他,笑呵呵地說,“你就唬我。”
周筠認真,“我沒騙您。”
陳媽想起什麼,“呀!我給忘了,換新爐了,羽澤能燒著嗎?”
周筠平時過來和老太太聊天時點過幾次,他站起身,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不用。”老太太不讓他去,外面熱,圍著爐子再出一身汗,“不用管,羽澤可會燒了。”
正巧回屋的應羽澤:……
這話越聽越怪,陳媽見應羽澤回來,笑著問:“是不是沒燒著?”
應羽澤在他奶的曲奇盒裡找打火機,“沒火。”
拿完打火機又轉頭出去了,留下三人繼續在屋裡聊天,外面悶熱,他倒騰打火機和乾柴出了一身汗,半天也沒點著火。
今天還真沒燒起來。
應羽澤熱的摟了把頭髮,頭長的好,顱頂標準頭骨飽滿,十級大風吹過頭髮也是個乾脆利落的造型,拿根干木片打算再試一次,一隻素白的手伸來,手中的打火機被人拿走。
舒膚佳香皂的乾澀香氣替代火星味,周筠蹲下把他從爐子旁擠開,干木片對摺兩次再裹點兜里自帶的衛生紙,打火機點著往爐里一扔,噼里啪啦燃柴聲,爐子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