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宵消失殆盡,應羽澤坐在那裡磨蹭不走,周筠剛張開嘴要攆他,他抄起兩口海碗說: “我去洗碗。”
怎麼著也得找個藉口留下來,當狗數日有餘,應羽澤走進廚房輕車熟路,在這裡比在自己家還熟悉自在。
周筠叫住他,“你回家,我家沒水。”
應羽澤擰開水龍頭,柱狀水流噴射而來,洗碗池裡濺起水花,家裡沒水?擺明就是趕他走。
“那這是什麼?”
周筠面不改色:H2O。
“……”
應羽澤:“H2O不是水?”
周筠扭過頭,視若無睹,“不知道,高三化學沒講。”
可沒講,初三化學講的。
周筠為了趕他走無所不用其極。
洗碗海綿擠上洗潔精,應羽澤動作利落把碗洗乾淨,再回頭,原本周筠站的位置已經沒有人,只留條柯基瞪著兩眼珠子看他。
昨天晚上應羽澤沒睡著覺,難得沒有來這邊當狗,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,二十天養成一個好習慣,這還沒二十天,習慣就已經養成了。
柯基在他周圍轉圈圈,應羽澤撈起它,“昨晚沒靈魂互換,想沒想我。”
柯基狗頭一甩,很是高傲,狗雖然矮,但狗很高貴。
得,一人一狗都嫌他,可他今天偏要自討沒趣。
應羽澤突然好奇,他變回人還能不能聽懂狗講話,對著柯基說:“你沖我叫一聲。”
柯基斜眼看他,沒吱聲,肥胖的身體在人懷裡瘋狂搖擺,應羽澤也沒強留,打開手把它放了。
拉開書包拉鏈,把巧克力從裡面掏出來,拿在手裡掂了掂,有兩塊磚那麼沉。
他媽統共郵來幾盒,到他手裡的……應羽澤垂眼看巧克力,都進周筠嘴了,也不知道今天這盒他能不能要。
應羽澤邁開長腿上樓,樓梯口柯基正費勁巴力往上爬,周筠家的樓梯階要比普通台階高,修建時角度沒把握好,斜坡線又高又直,上樓下樓都需要注意。
柯基底盤低,下一個台階腿沒上去,臉倒先上去了,應羽澤一把撈起它,拖家帶狗上二樓。
扣扣——
周筠正在臥室寫作業,房門被敲響就當沒聽見繼續寫題。
他握著筆,原子筆尖停在卷面上半天沒動,眼睛又把題幹過一遍,恍惚幾秒,跟沒讀一樣。
伸手捏住山根,果然不能早戀,太耽誤學習。
“你不說話,我進來了。”應羽澤打開門嵌出一條縫,他沒擅自踏足周筠的領域,而是把狗放下來,大壯沒長人腦,狗頭卯勁撞開門板溜達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