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羽澤一下午連帶著晚自習都沒睡著覺,中午對周筠是不是話重了。
他沒事發什麼神經,周筠平時就那樣,好幾年他也早就習慣了,沒必要跟人發火。
晚自習放學他走得飛快,想著取車後去老地方等周筠放學,當初約定好放學送人回家一年,他這個承諾者沒有失約的道理。
走進學生用的停車區,他的車前站著一道消瘦的身影,不是別人正是周筠。
懊悔一下午想著要不要給周筠道歉,現在看見人,應羽澤還裝上了,“你來幹什麼?”
周筠背著書包,一派往常的眼底藏著微不可查的侷促,聽到人冷冰冰的聲音,嘴角不免有些苦澀。
他孤零零站在那裡顯得有些可憐,沒了平時管東管西對他信手捏來的架勢,現在的周筠更像平時他自己一個人時的周筠。
“中午的事對不起。”周筠深吸一口氣開口。
應羽澤聽到人道歉心裡還怪彆扭。
周筠沒什麼能為自己辯解的,只是乾巴巴說,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冷他兩年告訴他不是故意,誰信啊。
可心裡想的到嘴邊又說不出來,有人拿膠水把他喉嚨堵了。
周筠上前,“你別生氣。”
車棚燈光下周筠的臉部輪廓柔和,瑞鳳眼試探又小心的看著他,一副蠻重視他的模樣。
冷硬者服軟,應羽澤跟人發不起火來,他別過頭不看周筠,其實心裡還挺美的,本以為兩人關係就此跌回以前的冰點,可周筠卻主動過來找他,這可都是以前沒有的時候。
他記得他高一時對周筠挺感興趣的,只是對方後來對他越來越冷淡,兩人就此結下樑子。
周筠見人不看自己,繞到應羽澤面前,“你還在生氣?”
“你就哄這兩下還指望我不生氣?”
“……”周筠語塞,沒有表情的臉發僵,“那你想怎麼樣。”
應羽澤得寸進尺,“問我幹嘛,你不是挺會哄人的嗎?”
老太太都說周筠會哄人,當狗時應羽澤也有所領略,周筠不可能就這兩下子。
把那些最勇敢最善良最厲害之類的詞都用上。
可周筠半天憋不出來一句話。
應羽澤胳膊撐車上等半天,看來是他強人所難,周筠都跟他道歉了,何必再逗他,到時候把人惹生氣了,遭罪的還是他。
“算了。”
應羽澤的算了,是想讓周筠不用哄了,而周筠耳中聽到的算了,確卻是對方對他下的逐客令,以後再也不用和他說話了。
應羽澤插上車鑰匙正準備讓人上車,手臂處的衣料卻被人輕輕扯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