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該是被湯琰扔了。
第二天早起,程章明沒有叫醒他。
回到研究所,吳重湊上來八卦地問:「哄好了?」
「吳主任要是在科研方面有這個勁頭,應該不會被隋雯壓得這麼死。」
「靠,我這是關心你,真是狗咬呂洞賓。」吳重誇張地說,「你是沒見到昨晚湯琰對我那個態度,嘶,簡直能把人凍死。」
「他向來如此。」程章明淡聲,「不是針對你。」
這就護上了,我也沒批評嘛。
「是是是,你家那位向來如此,也就對你與眾不同些,看來是應了那句老話,一物降一物啊。」
感慨完,吳重問:「對了,你這是最後一次長駐法國了吧?」
前幾天就聽所長說了,說他深思熟慮後接受了留下的提議,不過在那以前要回法國把幾個項目收尾和交接工作做完,數月後再正式轉回國內。
「嗯。」程章明眉毛也不抬。
「那敢情好,下個月阿凱結婚你還能趕上。」
當年關係好的幾個人里只有他倆繼續在做研究,其他人要麼轉行干別的去了,要麼留校當老師,離實操都比較遠。魏子凱就是那個留校當老師的,聽說准夫人也是臨大老師,論文發得比他還多。
「下月幾號?」
「忘了……回頭我翻翻微信。」吳重拍拍額笑起來。
按說他的性格實在不適合搞研究,遠不如程章明嚴謹。
然而七年時間過去,吳重已經從研究員變成了吳主任,程章明卻不知什麼原因沒有提拔。吳重問過他,他沒有多說,只說自己沒那份心。
晚上錄完節目,安慧芸意外接到了程章明的電話。
「真沒想到程博居然會主動找我,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?」她快人快語。
「哪裡。只是想起那天安主播問過我一條矽材料的信息,當時我沒有答。」
「這麼說現在是查到了?」
簡單幾句聊完,安慧芸說:「通了,我明天加到節目裡。程博吃飯了沒,有時間一起用個餐?」
「今天不得空,改天由我回請安主播,到時候叫上湯琰。」
「行啊,正好他今天也不在台里。他請假了。」
程章明的嗓音頓了下,然後才說:「好的,下次見。」接著便匆匆掛了電話。
湯琰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吹風而病倒。
上回暈倒可以賴給疲勞過度,這回發燒難不成又是疲勞過度?
睡得迷迷糊糊的,接到表弟白帆的電話:「餵哥,在哪兒呢,出來嗨啊。」
「嗨什麼嗨,沒力氣……」他咳嗽了兩聲。
「你又病啦。」白帆問了幾句,然後頗為譏諷地嘿嘿笑,「哥啊哥,你可真柔弱。」
……都什麼形容詞。
白帆試探:「要我通知程哥不?」
「別!」
「別就別,你也用不著這麼激動嘛。」
「我警告你白帆,別去畫蛇添足,否則我讓姨父停你的卡。」
好狠的威脅!
「知道啦。」白帆又嘀咕了一大通他跟他女朋友的事,聽得湯琰雲裡霧裡,頭重腳輕,幾次想要打斷,又完全插不進對方那連綿不斷的囉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