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程章明移開了眼。
轉播車的確不遠,過去也就不到十分鐘。
到那裡,遠遠看見湯琰提著袋子,很乾練地走過來。他身上穿著定製的西服,顯得腿格外修長。
他沒看程章明,只是問吳重:「是不是這個。」
「對,沒錯。」吳重憨厚地笑,「這會兒不忙?那你們聊吧,我去旁邊抽根煙。」
湯琰「不用」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人就走了。
氣氛就此沉默下來。
周圍三三兩兩地工作人員在休息。
這樣一直被圍觀也不是辦法,他把臉避開陽光,想問程章明是不是還沒跟吳重說他們已經分了,因為看剛才吳重的反應是那樣。
但還沒得及開口,就聽見一句:「病好了?」
語氣不高不低,但也並不冷淡。
湯琰條件反射似的下頜發酸:「已經出來上班了當然就是好了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程章明嗯了一聲,移開眼。
「下個月初八有沒有空。」
「做什麼?」
「阿凱結婚,」程章明頓了下,「想邀請你去。」
湯琰一下沒反應過來:「阿凱?」
「魏子凱,我以前的室友。」
喔。
想起來了。
那個音樂「才子」,成天抱著吉他不務正業,讓老師大為頭疼的魏子凱。
「是他啊,怎麼會邀請我?」
程章明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莫名讓他讀出一種譴責……仿佛問出這種問題的他十惡不赦、冷酷無情。
可是自己的確沒有被邀請的理由啊。
當年他們就沒什麼交情,要不是因為有程章明,可能彼此連面都沒見過。現在,當然,去送份人情是小事,但問一句也沒什麼吧。
所以,「你也去?」
程章明臉色驀地變差:「你是有多不想和我一起去?」
湯琰胸口一鼓,還沒來得及反唇相譏就聽見助理叫,「琰哥,快開始了!」
……只好把一口氣忍下來。
誰知轉身又沒走成:「等等。」
他頓足,刻意冷漠地說:「還有事嗎。」
「初七下午我去接你。禮金不用準備,你跟我合送一份。」
我說過要去嗎。
一聽到前半句他就繃起臉,倒是忽略了後半句。
「不是說初八嗎,怎麼又變成初七了?」
「婚禮在外地,要坐高鐵。」
說完這句解釋,程章明轉身就走,步子邁得比平時要大,仿佛生怕會被什麼人拒絕。
作者有話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