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他們總得找一種方式,把那些仇恨妥帖得安置好,拋開過去再談以後。
所以不光是父母,更多是他們自己的問題。
但湯琰顯然不這麼認為。
「你覺得我很灑脫?」
「也許吧。大概我是太灑脫了,所以明知道你是什麼態度,今天還主動找上門讓你嘲諷。」
「……」
「程章明你怎麼不說話。」
要自己說什麼,他都這麼振振有詞了。
程章明臉色不佳。
僵持片刻,湯琰低頭讓步:「算了,隨你怎麼想吧,聰明人不作無謂之爭。我就問你一句話。」
「什麼。」
「到底我還能不能重新追你?」
程章明猛地皺眉。
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
「我提的分手,我再追你,很公平。」湯琰強自淡定,「何況我們的婚姻關係還沒解除,法律上你不是單身。換言之,只有我能追你,其他人沒這個資格,你也不該給任何人機會,因為那是出軌,程章明,你能接受這樣的道德瑕疵?」
「你——」
強詞奪理。程章明瞪著他: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,那只是一張紙。」
湯琰看他一眼,臉不紅心不跳地提醒:「那叫結婚證。」
所以。
「法律上你依然是我的。」
特意隱去了稱謂。
剩下前面的,也夠了。總之一個意思。
車外的雨勢漸漸變大,雨刷器發出規律的噪音,平添了幾分曖昧氣氛。
「不用著急回答我,一個月之內給我明確答覆就行,不管你是拒絕還是接受,我都不會像大學時期一樣糾纏你。」
隨便誰來聽都能聽出湯琰的聲線有多緊,唯獨當事人程章明沒注意。停滯了幾秒,程章明把臉轉向窗外,看著雨水沖刷車窗才清醒許多,再開口嗓音也恢復了冷靜:「你還知道自己當時糾纏我。」
當時年紀小,也沒想那麼多,喜歡就一頭扎進去。湯琰沉默。
現在呢。
程章明很想問,不過,算了,如果被他再「纏」一次,自己恐怕連當時的定力都沒有。
「你是打算在這裡等雨停?」
「莫非你趕時間?不是賦閒在家嗎。」
程章明噎了一下。
「跟你開玩笑的。」湯琰微微露出笑意,驅散了車裡的潮氣,「不過你衣服還在我那兒,繞一段路吧,我上去拿給你。」
開到公寓樓下,湯琰摘掉安全帶要下車,程章明卻說:「我跟你一起上樓,順便把模型取走修。」
什麼?
程章明:「不歡迎。」
那倒也不是,只是……
「請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