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過神後,他又不由唾棄自己:我這是在做什麼?他做什麼關我什麼事?我和他很熟嗎?
等待總是很枯燥,周濟慈點燃一支煙,慢悠悠地吸。
江恕也被勾起菸癮,卻發現自己的打火機和香菸落在了包房,於是主動向周濟慈討道:「能借根煙嗎?」
周濟慈看了他一眼,摸出個精緻的小匣子,做工精巧,上面還繪有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。
金屬打火機沒油了,周濟慈連打幾下也沒能點出火花,江恕等得有些不耐煩:「用不著這麼麻煩。」
他主動靠近周濟慈,在周濟慈略有些驚訝的表情中,往他的香菸上借了個火。
雖然只是借火,但他的動作卻像是要吻上去一樣。
從這個角度,江恕清楚地看到周濟慈垂下的睫毛和弧度優美的鼻樑,再往下就是菱形的丹唇。
他的肌膚白得有種寒冷的感覺,恍然有冰雪風霜之色。
這樣的距離有些曖昧,江恕卻好似渾然不覺,點燃香菸後開始眯起眼睛,朝無邊的夜色吞吐出一口雲霧。
但只是吸了兩口,他就直接把煙吐出來,咳嗽著問道:「這是什麼味?」
周濟慈慢吞吞地回道:「草莓味。」
江恕覺得他手裡的煙盒子有點眼熟:「……女士香菸?」
周濟慈可有可無地點點頭,他喜歡女士香菸那股甜滋滋的味道,最喜歡草莓味。
江恕徹底無言:真是個怪人。
這時,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,好像是有男人捉姦到自己老婆出軌,兩人順著聲音看去。
只見一個男人表情猙獰:「你他媽總算讓我逮到了,你居然出軌?!」
女人理直氣壯:「是啊,我就是出軌了。我為什麼出軌?還不是因為你。老婆會出軌,建議男人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不行。」
江恕:……
周濟慈:……
不知道為什麼,看到這樣一幕,兩人心裡都湧起一股莫名不舒服的感覺,涼颼颼的。
女人走後,留在原地的男人無能狂怒地大喊大叫,圍觀群眾也議論紛紛。
江恕看熱鬧不嫌事大,看似好心地勸道:「你們不是有孩子嗎?為了孩子,兄弟你還是忍忍吧。」
男人摸了把辛酸淚:「才做的親子鑑定,孩子根本不是我的。」
江恕繼續補刀:「孩子不是你的,起碼媳婦是你的。你這樣的條件,要是離婚,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。」
男人哭得更傷心了,他看向氣度不凡的江恕和周濟慈,覺得他們的老婆肯定不會出軌,於是語氣憤憤道:「誰家老婆出軌不傷心啊?你老婆要是出軌你不傷心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