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濟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,一臉荒唐:「你瘋了你。」
終於說出來後,裴律感到一陣解脫,他又去拉江恕的衣擺,哭道:「但老公,我也愛你,我,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。我真的,真的……」
江恕揮開他的手,恨恨道:「退而求其次的愛,我才不要!」
面對眼前這場鬧劇,周濟慈最終面無表情,只覺得眼前這一幕荒唐到了極點,甚至覺得有些膩。
裴律的情緒持續地崩潰著,但看到周濟慈的眼神時,他突然萌發一種陰暗的破壞欲,他知道他這輩子是得不到學長的愛了,如果不是愛,他希望得到學長的恨。
他露出和江恕一樣怪異的笑,嘴唇扭曲道:「學長,你以為你是什麼突然知道希爾德的家世的?是我偷偷告訴你的啊。」
仿佛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,周濟慈眼神恍惚了一瞬,輕聲道:「你知道希爾德?」
裴律笑得極為開懷:「是我給你通風報信的,那個黃毛騙了你那麼久,他家裡明明做著不乾淨的生意,甚至隨時會把學長你卷進去,他騙了你,他沒資格擁有你。」
周濟慈沉默一瞬,然後道:「原來那時是你。」
裴律神經質地扣著手心,眼睛死死地盯著周濟慈的臉:「明明你和他都分手了,我馬上就有機會了。可是他和你卻突然一起消失在了學院,肯定是他綁架你,是他強迫你!他把你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,我恨他!」
周濟慈別過臉,像是想起極為不堪的事情,臉色頓時變得慘白,像雪堆出來一樣的白,面上一絲血氣也無。
見周濟慈面露痛苦之色,裴律憤怒道:「果然是他,那個賤人!」
「學長,我才是最愛你的人,我那麼愛你!你為什麼不看我!」
他高舉著雙手,瘋狂地跺腳,像個滑稽的小丑。
看著眼前的鬧劇,江恕突然覺得很沒勁,他把軍刀收回刀鞘中,面上褪去所有的不甘和瘋狂,變得很平靜。
他平和地出聲道:「裴律。」
原本癲狂至極的裴律突然回過神,他看著江恕平靜的臉,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。
有時候,夫妻間會吵架並不代表感情不好,但到了連吵架都不想吵的程度,那婚姻是真的走到了盡頭。
江恕平靜道:「我會讓助理立馬準備離婚協議,你愛學長,那就愛得痛快吧。我放過你,也放過我自己。」
說罷,他便提著軍刀揚長而去。
裴律眼神迷茫了好一會兒,最後踉踉蹌蹌地去追上去:「老公……」
留在房間的周濟慈則長嘆一口氣,他突然覺得很累。
這時,林琅卻幽幽地開口道:「希爾德就是你那個外國前男友,你是不是因為還愛著他,所以才對我這麼冷淡的?」
周濟慈無言,他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,只是輕笑一聲:「你說是就是吧。過幾天我會搬走,除了我的書和草莓,其他的你隨意。就這樣,我累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