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他很喜歡和一些丈夫出軌的妻子來往,雖然只是簡單地聽這些妻子們訴說和抱怨丈夫的不忠貞,但這樣的風言風語傳出去後,那些丈夫們卻很生氣,也影響他自己的名聲。
但江恕卻絲毫不在乎,反而很享受這樣頑劣的惡作劇。
他為人雖然極其強勢,但卻更欣賞母性中具有溫柔、脆弱、堅強這些特質,厭惡父性中的霸道、權威和強硬。
在兩人以往的夫妻生活中,裴律或多或少在利用他這種情結,試圖操控他。
在外面的人看來,江恕和裴律的相處類似於「霸總嬌妻」模式,江恕對裴律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順,但在兩人的實際相處中,裴律大多是持謹慎小心的態度,小心翼翼地控制江恕的情緒。
他在試圖操控這隻猛獸,想揮舞著鞭子在他頭上為非作歹。
可惜,他最終失敗了。
一旦碰觸江恕的底線,尤其是沾染和他父親相似的「出軌」、「不忠貞」這樣的字眼,他就會變得極其暴躁,甚至刻薄無情,翻臉不認人。
裴律正思索著,江恕從樓上走下來。
他穿著睡袍,臉色看上去還算紅潤,他居高而下地看著裴律,眼神極其冷漠,眼中的輕蔑和惡毒讓人很不舒服。
那種看髒東西的眼神,讓裴律心裡很澀,酸酸的。
江恕也沒管裴律面上的各種難堪,徑直躺在豪華扶手椅上,他漫不經心挑選書架上的黑膠唱片,語氣淡淡道:「想清楚了?」
裴律強壓下心底的苦澀,上前問道:「你……學長那些新聞是你做的?」
聽他質問,江恕冷冷地笑,又露出那種怪異的表情。
看到他嘲弄的表情,裴律有些想發火,但他突然意識到,如今自己的撒潑對江恕沒有任何意義,他再怎麼故作姿態,江恕都不會再耐心哄他。
裴律骨子裡還是有些怕他的,再次質問時,下意識地放緩了語氣,甚至有些卑微道:「你為什麼要這樣?是我對不起你,你的報復儘管沖我來,可學長他沒有對不起你,你怎麼可以這樣……」
江恕聽得很不耐煩,他只想裴律趕緊簽字滾蛋,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。
他點燃一支煙,眉眼不耐道:「是,是我做的。為什麼?不為什麼,我本來就是這樣惡毒又刻薄的人,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,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,我聽得噁心。裴律,你在背叛我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這個結局的,至於你的學長……」
甚至不想提那個讓人胃痛的名字,江恕狠狠皺眉,咬牙切齒道:「怪只能怪你,沒錯,我就是故意的。」
打蛇打七寸,裴律最在意什麼,他就偏要毀掉什麼。
裴律的背叛是對他的羞辱,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。
他恨不得讓眼前這人直接物理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