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桌上,傅庭雪把一盅糖蒸酥酪推到周濟慈面前,溫聲道:「爸爸記得,你小時候最愛吃這
個。」
周濟慈神色複雜,良久後,他像是妥協地嘆氣道:「謝謝你,我都不知道我小時候愛吃這個,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,你總得給我個緩衝的時間。你強迫把我留在這裡,又用那種手段,讓我怎麼不怕你……」
傅庭雪連忙道:「爸爸只是太想你了,我們分開了整整十六年,十六年,爸爸實在忍不了。」
周濟慈低頭溫聲道:「感情總是處出來的,吃完早飯,你讓人送我回去吧。我們留個電話,以後慢慢接觸。」
見傅庭雪面露不滿之色,周濟慈又道:「你總得給我個適應的時間,感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培養出來的,你不要逼我。」
他語氣中透出幾分決絕,這讓傅庭雪有些害怕,害怕他逼得太緊,真的讓事情走向無法挽回的地步。
思索良久後,傅庭雪嘆道:「那好,爸爸不逼你,我們慢慢來。」
接下來,傅庭雪跟他說了很多童年的美好回憶,周濟慈都默默地聽著,兩人像是真是在修復父子間的感情。
用完早飯後,傅庭雪兌現了承諾,派人送周濟慈回到西郊。
周濟慈走後,傅庭雪的臉色逐漸冷下來。
他臉色陰狠地吩咐道:「找人盯著他,我可不希望他又被哪個婊子隨隨便便騙到手,誰敢不懷好意接近他,直接弄死。」
秘書恭敬地應下。
接下來的日子裡,傅庭雪像是真的在給周濟慈適應的時間,沒有再來打擾他。
但周濟慈知道,他就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,時刻都可能降下。
回到西郊的房子後,周濟慈開始收集英賢集團的資料。
傅庭雪的發家史並不十分清白,他早年以近乎欺詐的手段在華爾街撈到第一桶金,一舉成為港城的新貴。
這幾十年間,不乏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產業,但因為手段狠辣,英賢集團一直在港城屹立不倒。
看完所有資料後,周濟慈閉著眼,喉結動情地滾動著,焦慮、不安……各種感情混雜成一把索命的尖刀,幾乎要扼殺他所有的感情,幾乎……要刺穿他的心臟。
他突然想到那天秦洋的話,若有所思。
這時,突然有人敲響他的房門。
周濟慈推開門,然後就愣住了:「是你?」
「怎麼,不歡迎我嗎?」
江恕半倚在牆上,朝他笑得肆意張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