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庭雪笑道:「我調查過你的前男友林琅,當初他是死纏爛打才把你追到手的。你真的愛他嗎?我可不見得,你不過是覺得他好拿捏,適合過日子而已,只是他實在太能裝,所以你後面不小心翻車了。」
周濟慈不說話了,傅庭雪趁機一口一口地伺候他吃藥。
他一邊喂,一邊問道:「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是怎麼樣的人?」
周濟慈思忖一下,回道:「我在國外只交往過一個男朋友,但遇到過很多追求我的人,基本上都是外國人,但都是些很奇怪的人。」
「第一個追求我的是修道院的室友,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,結果有一天被我發現,他背地裡收我所有用過的東西,連擦過鼻涕的紙巾都沒放過,我果斷選擇遠離。」
「第一個追求我的是學院的一位學長,也是美術社的成員,表面一副斯文正經的模樣,但他背地裡偷偷畫自己臆想出來的我的裸體畫像,最後被我舉報到了教務處。」
……
傅庭雪微笑地聽他講述過去的經歷,真的像是慈祥的老父親一樣。
他甚至驚訝地發現,就連這抱怨的小模樣,周濟慈和他母親都很像,但大小姐是抱怨中帶有得意,而周濟慈是單純覺得煩。
「最後一個是金髮男人,應該就是正牌男友,反正他是這樣說的。嘶,我也不記得是怎麼惹到他的
,我連他名字都記不清,但有一天,我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,身上還有傷,他還死活不讓我出門。」
但無論金髮男人多麼奇怪,周濟慈記住他的一個特徵:就是他有形狀完美的胸肌,性感得讓人窒息。
好像江恕也有這樣性感的肌肉。
周濟慈微微一愣:嗯?我為什麼會想起他?
傅庭雪撩開他的睡衣,確實在胸口處發現一個圓形傷口。
他眼神一緊:這是個槍傷啊。
他沒多說什麼,不動聲色地收回手,又笑道:「所以你看,你遇到的不是些奇怪的男人,就是像江恕這種不顧你意願的男人。所以,你還要愛情做什麼?陪伴不是更好嗎?我也可以陪你啊。」
周濟慈低下頭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像是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了。
見此,傅庭雪滿意地勾起唇。
一盅藥喝完後,傅庭雪收回藥碗。
臨走前,他俯下身,像很多年前一樣,在他額上印下一個吻:「你好好休息吧。下周是你母親的忌日,你和我一起去祭拜一下她,你也有十六年沒見過她了吧。」
周濟慈不耐煩地轉過身,避開那令人煩躁的吻。
傅庭雪輕笑一聲,溫柔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。
等他離開房間後,周濟慈利落地下床,去衛生間,把藥全部都吐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