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恕深吸一口氣,連忙跟上去。
審訊室里,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坐在椅子上,她眼角布滿細小的皺紋,穿著件很舊的毛衣,但洗得很乾淨,因為過度的消瘦,毛衣空蕩蕩的掛在身上。
看得出,她極力把自己打理得整潔體面,但表情和神態都顯得有些瑟縮,眼神里也流露出深深的疲憊。
秦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,耐心詢問道:「女士,聽說您想提供一些證據。」
女人喝了口熱茶,小心翼翼地從帆布包里摸出一張舊照片:「這是我做護工的時候,不小心偷拍到的。」
照片的邊角已經略顯泛黃,畫面模糊而朦朧,但明顯可以看出,照片上的男人拔掉了病人的氧氣管。
秦洋看了眼照片,認出那個年輕男人應該就是年輕時的傅庭雪,他又問道:「您是怎麼拍到這張照片?」
女士整理一下措辭,慢慢道:「大概十幾年吧,我做過一個姓紀的男人的護工,那個男人出了車禍,我是當時照顧他的護工之一。有一天晚上,我原本已經下班,半路發現自己給女兒的禮物落在病房,返回病房時就發現這樣一幕。」
「我當時嚇壞了,電視劇上的殺人現場居然被我給撞見了,連忙躲起來。」
江恕立刻反應過來,她口中的男人就是周濟慈的親生父親,而她應該是無意間撞見傅庭雪拔掉氧氣管的場景。
秦洋又問道:「十幾年前的照片,您為什麼現在才來提交呢?」
女人啜泣幾聲:「我也沒辦法,我女兒在他手上。傅庭雪當年丟了兒子,我前夫無意間發現女兒和他兒子長得很像,他覺得是個發財的好機會。我怎麼勸,我前夫都不聽,和我離婚後他就帶女兒找上了傅庭雪,傅庭雪給我女兒改了姓,又把她認作乾女兒。」
說到一半,女人又急忙補充道:「他只是把我女兒當個念想,從來沒有過越界行為。」
她今天來,也是女兒偷偷跟她說,傅庭雪惹了大麻煩,可能會倒台,讓她去警察局把照片交上去。
只要傅庭雪一倒台,她就可以帶女兒徹底遠走高飛。
女人走後,秦洋滿意道:「有這些證據差不多足夠了,再加上英賢公司的文件,起碼殺人罪他是逃不掉的。」
江恕疑惑地問道:「你們是怎麼偷拍到他公司的機密文件的?」
明明他已經派出最頂尖的商業間諜,但至今沒拍到十分有用的文件,他甚至懷疑傅庭雪把重要文件全部藏在家裡了。
秦洋揮揮手道:「這你就不用操心,我們有專業人員負責這個。」
江恕挑眉,表示不信。
秦洋也沒管他,如今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。
逮捕令一下來,他們就可以收網了。
暴風雨總是讓人不喜,漆黑的夜空中,一道道閃電劃破寂靜,猶如神秘的符文在天空中閃耀,一聲巨響響徹雲霄,仿佛天地間都在為這一刻的降臨而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