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當希爾德把槍對準自己時,安德里一把從身後抱住已經徹底瘋狂的希爾德,連聲對江恕呵道:「你還愣著幹什麼,還不快帶他走。」
喬西連忙上去幫忙:「老闆快走,警察已經到了,趕緊送周先生醫院。」
果然,古堡外的警笛聲越來越響,警察到了。
希爾德的槍被打落在地,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,大喊道:「安德里,你居然敢背叛我!」
「我沒有背叛少爺,但您不可死在這裡,德國警察馬上會趕到這裡,我必須帶你離開,您是家族的希望。」
「哈哈哈,我會變成這樣,是誰造成的,什麼狗屁家族!你放開我,讓我和keats一起死!」
眼看自己桎梏不住瘋狂的希爾德,安德里連忙對一旁的保鏢喊道:「還愣著幹嘛?把少爺帶回去,警察要來了,回去再說,大家長們會保住少爺。」
一旁的保鏢連忙過來幫忙,有個大漢直接一個手刀劈在希爾德的後頸,直接把他打暈。
希爾德不甘地閉上眼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keats被人帶走。
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,他悲哀地想:何至於此……青梅竹馬,我這輩子最愛的,最想保護的人,怎麼就落到這個地步。
怎麼就落到這個地步呢。
回到奔馳車後,江恕一邊用專業手法為周濟慈止血,一邊吩咐喬西:「快,去最近的醫院,快!」
喬西快速啟動車,一踩油門,飛快地趕向最近的醫院。
「濟慈,你堅持住!」
希爾德的子彈口徑不小,江恕甚至能看到他胸口處的白骨,心裡怕得簡直要哭出來:這麼深的傷口,真的還救得回來嗎?
周濟慈的瞳孔已經有些渙散了,他伸出手,語氣微弱:「江恕……」
江恕握住他的手,放在自己的臉上:「濟慈,你堅持住,你還看得清我的臉嗎?」
周濟慈皺眉,小聲抱怨道:「你別晃我,我難受……」
江恕哽咽道:「好,我和你多說說話,你一直要保持清醒,千萬別睡!我能最後問你個問題嗎?」
「……你說。」
他忍不住問出那個折磨他很久的問題:「你和我做的時候,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希爾德?」
前面開車的喬西差點聽不下去了,喂喂喂,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問你有沒有愛過我嗎?
周濟慈似乎也對這個問題感到無奈,他輕笑地閉上眼:「你可真是的,不過,這似乎才是你的風格……」
江恕可憐巴巴地流眼淚:「所以,到底有沒有?」
周濟慈的眼皮忍不住發顫,他強撐地回道:「沒有……」
說完這句話,他慢慢地閉上眼,把頭靠在江恕的胸膛上,不動了。
江恕聲線顫抖道:「濟慈?」
沒有任何回答。
那一刻,血液中像是有一股流火「嗖」地一下順著筋骨和肌肉沖了上來,一瞬間,江恕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熾熱的火爐中,滿眼都是猙獰的血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