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發愣的「哦」了一聲。
小叔從手機上消失,我盯著我倆的聊天界面,眼睛一眯拿過手機,通話時長10小時42分鐘!
小白扒到我腿上喵喵叫。
小吳緊跟著就到了,他是小叔的生活助理,還是我給小叔挑的人,一進來先跟我打了招呼,把飯放到了茶几上,接著就去檢查貓窩和貓砂盆,還有小貓的投食器。
說實在的,我沒什麼胃口。
小吳看向我:「聞總,我得拍一張你吃飯的照片向余總匯報。」
沒想到小叔會安排的這麼細緻。
我只好打開餐盒,香味撲鼻,是熬得濃稠的鹹蛋黃粥,是我愛喝的,看來給自己買什麼吃的,小叔也向小吳交代好了。
熱粥下肚。
之前我心裡那點小彆扭也煙消雲散了。
就算小叔去到天涯海角,我也始終會在他心裡。
*
渭城下起了雨。
淅淅瀝瀝的將涼氣刻進了骨頭裡,餘杭白撐著把黑傘順著山路向上走去,長款棕色風衣的衣擺落了些雨點。
他走得很慢。
一步步甚至有些沉重。
渭城在南方,這個時節樹木還綠著,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的鮮嫩,餘杭白時而轉眼看上一眼,仿佛試圖從上獲得一些生機。
記憶如同越壓越低的鉛雲,讓他有些透不過氣。
只是這麼久了,他也該來看看她了。
盡頭是一片墓地。
餘杭白捧著束花出現,第一次來,他茫然的看著一個個墓碑。
找到編號後餘杭白不再迷茫,雨越下越大,越下越急,他的褲腿都被打濕,風雨飄搖中單薄的身體讓人擔心會不會被吹倒。
餘杭白停在了一個墓碑前。
壓低的傘沿遮擋著他的視線,那隻握著傘柄的手攥緊到繃起了青筋,雨水成線的落下來。
過了很久黑傘才一點點抬起,餘杭白下顎線緊繃,緩緩抬起眼皮,和墓碑上的女人照片對上視線。
仔細瞧,兩人有著3分像。
雨紛紛擾擾的下著,砸在雨傘上亂了餘杭白的心。
緊抿的唇出現一抹血色。
良久過後,他聲音沙啞的開口:「媽,我來看你了。」
余母的墓碑前放了好幾束新鮮的花還有貢品,今天是她的忌日,看來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。
餘杭白瞧著照片,只覺得陌生,他對母親的印象只有對方嫌惡的眼神,但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說,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,所以小時候他還是幻想過媽媽是愛他的。
只要自己再乖一點,再讓著哥哥一點,無論是媽媽還是爸爸和哥哥,他們都會愛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