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杭白的水杯越舉越高,他張著嘴,半天卻是沒有等到一滴水,疑惑的向杯子看去,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把水喝沒了。
他怔了下後自我厭惡地放下水杯,離開座椅逃跑般去了衛生間。
餘杭白用力往臉上潑了兩把冷水,激得他臉皮都泛了紅,一雙手死死按在洗手台上用力到指尖泛白,他厭惡地看著鏡子裡的自覺,只覺得自己無比噁心。
自他對聞時京動心並且確定自己的確是喜歡上他後,他就不斷告訴自己要死了這份心,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,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當初慌亂又堂皇的喜歡已經不顧他的意願在他心裡根深蒂固,並且染上了更重的欲望,想要觸碰,想要接近……
他甚至還做過那種夢。
夢中的對象也是聞時京……
他真得是骯髒至極,餘杭白憤怒地甩了自己一巴掌,銳利的丹鳳眼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如同在看待敵人:收起你齷齪的心思,餘杭白!
我唱了一首歌就回去了,喝多了唱不動了,剛坐下就被周澤川他們拉過去玩兒大小點,又是幾杯酒下肚後我瞧東西都是花的,身子一歪倒在了沙發上。
餘杭白從衛生間出來瞧了瞧這幾個醉鬼,開始安排人把周澤川他們幾個送回去,和代駕交代好位置,把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送上車又分別聯繫了他們的家人,得到回覆後這才讓車開走。
他關上車門,看了眼副駕駛上半醉半醒的聞時京又回到店裡要了一個口袋,以防萬一。
車慢慢的開了出去,他問道:「噁心嗎?要不要開窗?」
我聽到小叔在和我說話,但是我聽不清,腦袋轉了兩下:「嗯?開心啊,呵呵呵呵——」
餘杭白看了眼閉著眼睛傻笑的人。
這次是例外,下次不能讓他喝這麼多了。
他把聞時京那邊的車窗放下了一些,聞時京的腦袋就慢慢靠到了車窗上,風吹動他的頭髮,人漸漸老實下來沒了動靜。
一路上都很安靜,餘杭白很感謝這份安靜,他的心太亂了。
我迷迷糊糊地磕了下腦袋,睜開眼瞧著外面掠過的建築,快要到家了,我抿了下發乾的嘴巴,盯著外面發起了呆,被酒精點燃的興奮已經消失,只覺得心裡空空蕩蕩的仿佛都露著風。
這種情緒在車子停進車庫還沒有消失,在小叔探過身想要叫醒我時,我一下抱住了小叔。
之前那個一觸即分的擁抱太短暫,還不足以治癒我今晚的難過。
小叔僵在我懷裡一動不動,我把頭埋在小叔的肩膀上這樣就不會太丟臉了:「我不是一個好朋友嗎?他搬到這裡後是我主動接納的他,他被家裡人趕出去身無分文時是我收留了他,他和劉明學爭公司時也是我幫的他,他為什麼要背叛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