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時京的聲音越來越近,直到因為嘴唇的碰觸而被吞噬,消失,他說:「小叔,戴眼鏡接吻不方便,下次記得提前摘掉。」
最後一個字,他的舌已經纏上了餘杭白的舌。
餘杭白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,要不是聞時京還托著他的身體,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融化成一灘,流掉。
年輕人的吻強勢又熱烈,掃過上顎的舌尖帶來興奮的顫慄,越來越稀少的空氣又帶來窒息的酥麻,餘杭白承受不住地濕潤了眼眶。
理智回歸了一絲絲,他抓住聞時京結實的手臂用力推他,可年輕人如山一般紋絲不動,並且加重力氣咬住他的舌。
疼得他蜷起了推聞時京的手。
抬眼瞧去還是那雙如淵如潭的眸子,懲罰似的把他的舌叼了出去,再從舌尖一點點向里咬,偏偏聞時京那張凌厲帥氣的臉上還沒有什麼表情。
冷靜的玩.弄。
讓餘杭白羞恥地幾乎要昏死過去,偏偏這時他又聽到了吵鬧的聲響,眼珠惶恐地轉了過去,後面的沙發上周澤川他們三人還在喝著酒。
完了!
他把時京毀了!
這個想法冒出來餘杭白如遭霹靂,而陷入夢中的人也極其突兀地睜開了眼鏡,淺色眼珠里的恐懼還未散去。
過了好久,餘杭白的呼吸才平復,他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終於鬆了口氣,還好,還好只是一場夢……
他撐著嚇軟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又去沖了個涼水澡,再無睡意也有點不敢睡了,他裹了薄毯去到陽台,在木椅上坐下,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,眼裡的紅色血絲還沒有下去。
他又做這種夢了。
理智上越克制,反噬的越洶湧。
焦躁、躁動等等種種情緒裹挾著他,他幾乎要在這溫柔的夜風裡窒息,他動作沉重地起身,回到房間從一個不起眼的小抽屜里拿出了一盒煙又回到了陽台。
煙是聞時京平時抽得那個牌子。
聞時京抽菸不多,只極其偶爾他才會在聞時京身上聞到一點淡淡的煙味,不嗆人很撩人,他抽了根煙出來放進嘴裡,點燃,深深地吸了下。
複雜的情緒找回了一點安穩。
他以前是抽菸的,但是後來和聞時京住在了一起,想著對小孩不好他就把煙戒掉了,估計聞時京都不知道他抽菸。
餘杭白將腦袋向後靠去,人裹著毯子在椅子上還是薄薄的一片,他緩緩吐出煙霧,抬手抓去又鬆開了手,夜裡的房間是長久的安靜,只有橘紅色的光點明滅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