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小叔選了一部剛出不久的喜劇片,我笑得昏天暗地,沒力氣的靠在幾乎沒笑過的小叔身上:「小叔,我笑得肚子疼。」
「就說不讓你笑得那麼厲害了。」小叔嘴上嚴厲,手已經放到了我的肚子上給我揉了起來,不過很快就放棄了,我肚子上是板正的腹肌小叔根本揉不動,只能把手掌攤開放在上面,手掌心熱乎乎的很舒服。
「小叔,你怎麼不笑?不嗎?」
餘杭白其實根本看不進去,尤其是當裡面出現了一匹馬,時京驕傲的說道和我的百歲根本比不了時,他幾乎要告訴他真相了。
「還可以,我笑點比較高。」
「那小叔覺得什麼才算搞笑?」
小叔看向我,擦掉我眼角笑出的眼淚:「你笑到從沙發上滾下去的樣子比較好笑。」
嘖嘖,小叔真是蔫壞。
看完搞笑的我又找了一部小叔愛看的文藝片,文藝到我看了個開頭就睡著了。
餘杭白看向側著身緊貼在他身邊的人,那麼大的一隻睡著時卻總是有一種可憐的感覺,把毯子扯了上來給聞時京蓋好,輕輕拍了兩下。
睡吧。
做個美夢吧。
*
我把車停進了馬場的車庫,小叔今天突然說要來馬場:「小叔也想百歲了?」
小叔雖然不敢騎馬,但是對百歲很好,偶爾就會過來牽著百歲溜一溜,還會親自給百歲洗澡,換一句話說,我和百歲都是小叔看著長大的。
坐在副駕駛的小叔臉色不大好看,應該是從一早小叔的狀態就不大好,明明我們昨晚過得那麼開心。
「時京,有件事我要告訴你。」
不知為何,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*
我從車上下來時腳下一軟差點沒摔倒,我抓著車門站穩後向著百歲的住處跑去,百歲沒住在馬棚里,我特意花了重金在這裡給它建了一個木屋房,總是會開滿花,很漂亮,百歲很喜歡,總是在那些花上聞來聞去。
小叔在後面喊著我,我也沒有停下,小叔說百歲死了,我不信,它叫百歲,它要活一百歲,它怎麼可能死了。
明明前兩天它還好好的,還在馬場裡奔馳,我們還一起看夕陽。
工作人員看見我一臉慌張,我一路跑去了百歲的住處又在緊閉的門前停下了,我不敢推開這扇門。
我不明白,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在我這個年紀根本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,為什麼我要一次次經歷這些,媽媽,爸爸,現在又可能是百歲……
我聽見自己緊握的拳頭在嘎吱作響,老天爺是以為我很堅強嗎?可以無休止的經歷這些?如果是這樣讓你誤會了,我道歉,我錯了,我根本一點都不堅強,我就是個連門都敢開的懦夫,所以等我推開這扇門的時候,可不可以把我的百歲還給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