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時京少爺。」於姨瞧見我慈愛的笑著, 接過我脫下的外套,「你先進去坐,於姨煲了你愛喝的梨湯, 馬上就給你送過去。」
「謝謝於姨。」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時,於姨就在這個家裡工作了, 拿我當自己孩子一樣,只不過這些年我過來這邊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中式的大廳精緻中處處透露出規矩感, 壓迫感, 小爺爺坐在主位的金絲楠木椅上,下首坐著聞聽山和吳月琴夫妻倆。
原本正在說話, 只不過隨著我一出現他們的談話就停止了,三雙眼睛齊刷刷向我看了過來, 我淡漠的瞧著他們腦袋上出現的字。
小爺爺:每次來都是這張臭臉。
聞聽山:看見他就煩。
吳月琴:今天這事可得好好說,辦成了才行。
我施施然坐下兩條腿自然交疊著,我也不說話,看他們什麼時候憋不住,於姨送來了梨湯,放在我旁邊的桌上,叮囑了句,「有點燙,等會兒再喝。」
「好。」
於姨笑著瞧了瞧我就離開了。
還沒等這碗梨湯涼下來能喝到嘴,我那小爺爺就開口了:「聽說最近公司出了點事?」
我端起白瓷的湯盅,淡淡的梨香不會太香甜是很解膩的味道,我慢悠悠地攪著瓷勺:「不清楚,沒聽說。」
余光中小爺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。
聞聽山哼了一聲:「瞞著也沒用,我早就說了,你還太年輕,管這麼大個公司難免力不從心有考慮不全的地方,讓你交給我暫時替你管理,你偏偏不願。」
我舀了勺梨湯,很好喝,還是以前的味道。
就是人再也不是我小時候看到的那些人了,爸爸還在時,我看到的小爺爺是會眉眼溫柔對我笑的,聞聽山會給我買很多玩具陪著我玩兒,吳月琴也會每次都做好多好吃的給我,還會哄我睡覺。
但在爸爸去世後,他們全變成了另一幅模樣。
原本就更偏愛小兒子的小爺爺一門心思要把公司交給聞聽山,要知道是我爸和爺爺一起打下了聞氏這個江山,那時候的聞聽山還在學校里因為逃課整天被老師叫家長呢,爺爺去世後我爸更是把聞氏做大做強,那麼拼命,不然他也不至於身體不好,那麼年輕就因病而亡。
而聞聽山沒了我爸爸的壓制,徹底本性暴露,對十幾歲的我大吼大罵甚至還動手打過我,一巴掌把我的臉扇得都腫了起來,從小到大那是我第一次挨打,他們還要把我扣在這裡不讓我回家,是聯繫不上我的小叔帶著人找了上來,原本小叔還在試圖和他們講道理,但看到我腫起的臉後直接向聞聽山撲了過去。
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小叔和人打架,沒什麼章法,除了最開始出其不意打了聞聽山一拳後就被聞聽山按著打了。
那時我瞧著被壓著起不來的小叔又摸了摸自己腫起的臉,之後才會下定決心去學習泰拳,雖然不提倡武力解決問題,但有時候的確需要武力才能保護自己。
還好小叔帶來的人多,小叔沒怎麼受傷把我帶走了。
「交給你管,讓你把公司賣了拿錢去賭?」我不屑的哼了聲,「聞聽山,你這輩子除了在牌桌上管管那幾張牌你還管過什麼?合同看得懂嗎?知道怎麼對帳嗎?分得清助理和特助的區別嗎?見客戶說得出一句上得了台面的話嗎?呵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