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叔的反應像是被抓到的小偷,努力自然的問我:「嗯?怎麼了?」
我過去把小叔手裡的睡衣拽過來:「小叔要做什麼?」
「準備洗漱睡覺。」
小叔不敢看我,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離譜的事情,在醫院的這些天都是我給小叔擦洗身體的,雖然他現在出院了,但是傷口依舊不能碰水,他自己要怎麼洗澡?
我沒開口,是在等他開口,我就是想要小叔主動一回 ~
他倒好,居然打算自己洗澡。
我握住小叔的手,把這個不聽話的小叔領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餘杭白瞧著兩人牽著的手,最近他們之間多了很多這樣的接觸,比如十指緊握的牽手,比如時京會貼過來蹭蹭他的鼻尖,比如時京會攬著他的肩膀摟著他。
不是太過分的身體接觸,卻讓人覺得親密無間。
我:「小叔你先去浴室吧,我馬上就過去。」
餘杭白在浴室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掉,比在醫院的時候緊張了百倍,感覺上也完全不同,是浴室的燈太明亮了?還是這裡少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?
他聽見開門的聲音,看過去,瞳孔放大,迅速把頭轉了回去。
我走了過去,笑嘻嘻的說道:「反正等一下我也要洗澡,我就沒穿。」
我瞧見小叔腦袋上的小人一手叉腰,一邊踮腳,同時指指點點:暴·露狂!
小叔罵我。
T^T
我委屈地打濕了毛巾走過去給小叔擦背,視線停在小叔左邊肩胛骨處的傷疤上,我的委屈瞬間消失。
疤痕大概有一指長,在小叔滑若凝脂的後背上很是刺眼,這是小叔那年從綁匪那裡交換我後被刺傷的。
我小心翼翼地碰了下:「疼嗎?」
小叔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,反應了下才笑著回道:「這麼多年了,不會疼了。」
我輕撫著那疤痕。
「當時很疼吧。」
「忘了,或許吧。」
餘杭白回答的很隨意,其實當時好像也沒有很疼,當時他還以為自己會死,被死亡的恐懼籠罩,還惦記著聞時京,擔憂自己死了後他的公司怎麼辦?他怎麼辦?他還那么小,還沒有成年。
一時間也就顧不得疼了。
最疼的時候是他在醫院醒過來,他沒有死,聞時京也沒有事,他放鬆下來麻藥過勁兒的那一陣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