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帶著小叔坐下, 眼神冰冷的向對面的聞聽山看去, 對方心虛了一秒躲開視線又看了過來。
聞聽山:「都啞巴,來了也不知道叫人。」
聽他狗叫,我和小叔都沒搭理他。
我瞧著坐在主位上的小爺爺, 爸爸,如果你的父親總是欺負我, 你應該也會心疼我,理解我, 站到我這邊的吧。
小爺爺板著臉, 一雙眼睛盯在小叔身上,嫌棄的, 厭惡的……
小叔拍了下我的手站起身向小爺爺欠身,除了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小叔對小爺爺這麼客氣, 這是這些年第二次。
我沒有動,小叔是一個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,除了在床上,除了離開我,我允許他做任何他想做得事情。
餘杭白:「雲老。」
小爺爺哼了聲,心想還算他自覺沒跟著叫自己爺爺。
餘杭白:「我這次前來只有一個目的,那就是正式的告知您我和時京相愛在一起了,從此以後我們會成為更親密的人,餘生我們會互相扶持,照顧,我將以我的一生陪伴他,珍惜他,愛他,和他組建家庭。」
他不卑不亢的說著,無視聞家人震驚難看的臉色:「無論您支持與否。」
他還記得那天在辦公室的桌子底下,聞時京和吳沛的談話,要光明正大,無論對方的家人支持與否,至少要親自去,要一起承擔。
所以即使知道他們不會喜歡接受自己,餘杭白今天還是和聞時京一起來了,並且表明了自己的態度。
我怔怔瞧著小叔,腦海內轟隆隆迴蕩著小叔擲地有聲的話語,原來他今天來是為了這個,他真是總會做一些讓人鼻子發酸的事情,要知道這麼多年讓小叔克制愛意的就是我倆的身份,這是他最在意的一點,是他差點要跨不過去的深淵,可現在他昂首挺胸的站在這裡,面對著和我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們,親自摘下了名為小叔的枷鎖,戴上了名為愛人的鐐銬,從此以後把自己鎖在我身邊。
「你……你!」也許是小叔太過坦蕩,小爺爺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「你簡直不要臉!」聞聽山拍著桌子,吼了出來,一個茶杯就向他直直砸了過去,砸上他面門,砸得他慘叫一聲,茶杯里的茶水茶葉弄了他滿臉滿身,旁邊的聞時玉和吳玉琴慌張地圍了過去。
小爺爺則向動手的我瞪了過來:「他可是你叔叔!」
「他不配。」
我探身把小叔拽了回來,笑盈盈的對小叔說道:「現在都說完了,婚禮誓詞說什麼?」
小叔瞳孔放大了一圈,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提到婚禮,不過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,聞聽山那一家人罵罵咧咧,嘀嘀咕咕個不停。
聽得我煩躁,我把小叔往旁邊的椅子帶了下,小叔出神地坐下了,就見他腦袋上的迷你小人居然穿上了一件婚紗,正拎著裙擺轉圈圈,胖乎乎的小蘿蔔腳丫還一下下伸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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