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景舟那一刻血都冷了!刺耳的剎車聲伴著盛景舟的咒罵,砰的一聲巨響,破碎的聲音,奔馳S的前臉直直的撞了上去,引擎蓋都他媽干翹邊兒了,一陣白煙飄了出來。
車內安全,氣囊全部彈出,盛景舟直接被撞暈了,頭上血糊一片掛滿正張臉,恐怖極了。
盛景舟趴在安全氣囊上,氣若遊絲,血糊的視線中,他看到他的車窗被打碎,車門解鎖後,他被拖了出來。
盛景舟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,氣管像被刀子扎破了一樣,想開口問問他們是誰,但這已經到達他的極限,只張了張嘴,便徹底昏了過去。
混合著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,將地上的盛景舟熏醒過來,他被人綁著,扔在一個黑漆漆的鐵皮屋裡,破落的牆縫可以看見外面的天還是黑的,這說明他沒昏迷多久。
盛景舟這一刻無比慶幸爹媽他給了這副強壯的身體,這他媽都沒事。
「有人嗎!?」
「你們是誰?!」
「來人,放了我!!」
盛景舟失血過多,頭疼的厲害,就他扯著嗓子喊這麼幾下,腦袋都嗡嗡的一直響。
適應黑暗後,眼睛漸漸可以看清周圍的環境,這是一個放廢品垃圾的地方,到處都是破爛垃圾,混合著各種難聞的氣味,熏的盛景舟直想吐。
他被人用麻繩反綁著手,廢了好大勁才從地上爬坐起來,給他累一身汗,貼著牆大口喘粗氣。
手機應該不在身上了,不能聯繫人。
手邊更沒有能讓他割開繩子的東西,盛景舟只好用手腕硬磨,可惜他的手腕都被磨爛了,打著死結的繩子也沒有半點鬆動。
氣的盛景舟開始大喊大罵,回應他的卻只有無聲的空氣,他好像被丟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,死了都不一定會有人發現。
腦子也在思考,最近跟他結仇的,對他有這麼大仇,恨不得弄死他的,只有那個受傷的工人。
盛景舟喊累了,罵累了,呼出的氣都沾滿血腥氣。
靠。
不會真交代在這了吧。
盛景舟頭靠著牆,粗重的呼吸和緊皺的眉頭,都在一點點分割他的沉著和希冀,這種悶不吭聲的把他弄到這,比當著面勒索,比刀架在脖子上,更讓人心慌。
盛景舟活了二十幾年,第一次產生對未知的恐懼,他討厭害怕這個詞,這個他風光張揚的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詞。
但現在他不敢不怕,車禍的驚險畫面還在不停的在腦海重複,耳邊還在迴蕩著汽車撞擊後的嗡鳴,那種從胸口蔓延全身的冷意,直到現在還讓他頭皮發麻。
沒有人會在經歷過那麼兇險的事情之後還能沉著冷靜地思考,盛景舟開始還能勸自己冷靜,但現在只有咒罵才能緩解他此時的憤怒和慌亂。
他幾乎把這輩子會的所有的髒話都罵了出來,坐著罵累了,他就躺著罵。
忽然——他的腳踢到什麼東西,掉在一推塑膠袋裡的手機,亮起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