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星翊從不遠處的樹後面走出來,低眸看了一眼哀傷著的哥哥,表示不解:
「哥,我真是不明白,你為什麼要讓她離開,你要真的這麼喜歡她,把她強行留下來不就行了?反正池硯不也是巧取豪奪?池硯能做,你為什麼不能做?」
宋修言抬了抬手,笑了一下,似乎很是無奈:「我和她之間差了六年的時間,六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。」
而且如果不是溫言已經喜歡上池硯,如果池硯對溫言的心思有那麼一點動搖,或許他會去爭一下吧。
但是現在……
已經太遲了。
就算他強行把她留下來,他們三個人也不會快樂的。
至少現在,他在她的回憶裡面是完美的,而且她也會永遠記得,她有愧於年少時期的愛人。
他抬頭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,就像是永遠不會散去的陰霾,深呼吸了一口氣,「你推著我回去吧,做復健的時間到了。」
裴星翊表示不能理解,但他還是尊重哥哥的想法。
在回復健室之前,宋修言又回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方才溫言離開的背影。
你一定要幸福,如果讓他知道她不幸福,他會忍不住想回去搶的。
溫言走在回去的路上,忽然停下了腳步。
目光看向某一處,無奈地搖了搖頭:「你不是說會相信我的嗎?為什麼還跟過來了?」
池硯見溫言發現自己了,只能從樹後面走了出來,臉上有著一絲尷尬,聲音裡面更是有著晦澀緊張,他替自己反駁道:「我這是不放心裴星翊,裴星翊可不是什麼君子。」
嚴格來說,其實他和裴星翊才是同一種人。
為達目的,不擇手段。
而且她要來見的人不是別人,是宋修言,占據了她整個青春愛戀的人。
就算她說她現在喜歡的人是他,他也依然沒有什麼真實感。
之前宋修言昏迷著,他可以完全忽略掉這個人,但是現在他已經醒了,他就開始惶惶不安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