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，雲佩轉過身，背對著雲朵，沒有一直盯著雲朵看。
雲朵蹲下身去處理自己。
村裡的廁所沒什麼講究，灰色粗糙的水泥牆，牆面並不光滑，反而有無數個凸起和凹下去蜂窩孔。
因為是鄉下，不是市里，這裡的廁所沒有專門的人定期清理。
不僅不乾淨，氣味還很難聞。
但這些，很多人接受不了的，對在這裡上學的學生們來說，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。
雲朵很快換好了：「我們走吧。」
雲佩和雲朵一起走出廁所，準備回教室。
忽然有一道聲音喊住雲佩。
「喂，雲佩，我有話跟你說，你過來。」
雲佩聞聲回頭，是陶玉背靠在一面牆上，吊兒郎當的看著她，手裡拿著一根點了煙，隔兩秒放嘴邊吸兩口，然後吞吐著煙霧。
熟練的樣子，像是資深幾年的老菸鬼和不良少女。
雲佩和雲朵離的不遠，她們甚至都能聞到空氣中濃濃的尼古丁的味道。
雲佩微皺著眉頭，對陶玉這樣的舉動很是看不懂：「有什麼事？」
陶玉用拿煙的手朝雲佩勾了勾手：「你過來，我只跟你說話，我不想我們的對話被不相干的人聽到。」
說到不相干的人，陶玉特意將視線落在雲朵身上。
對這個上學期有一大半時間沒見到的女生，陶玉一開始對雲朵也沒有好感，她不喜歡比她學習好還長得好看的人，不過現在，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她，以對方檔次並不在她在意的範圍里。
雲朵不放心的抬眼看了一眼陶玉：「我不走。你也不許找她的麻煩，我盯著你，不然我就告訴老師，你在學校里抽菸。」
抽菸這種行為，在好學生雲朵眼裡，是只有壞學生才會做的事情，陶玉在她眼裡，就是赤裸裸的壞人，想要欺負雲佩，她絕不允許有人能欺負她的好朋友。
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，雲朵還從雲佩的身後站出來，以保護的姿勢站在雲佩的身前。
陶玉惡狠狠的瞪了雲朵一眼，扔掉手裡的煙，拿鞋踩滅菸頭，不爽罵道：「真他媽的愛多管閒事，難怪那天你會被拖進去被人打，是不是那伙人根本就沒想招惹你，是你自己不知道繞道走還非上趕著讓人揍你的。」
陶玉說話一點不顧忌，說的很難聽。
雲佩的臉色變得難看：「夠了！你有什麼事就沖我來，別扯到其他人身上。」
雲朵被戳到傷口，眼睛紅成了兔子眼睛，再次被雲佩護在身後，她不想被雲佩誤會，想要反駁對方不是她說的那樣，可那天的記憶如魔咒一般不停的侵襲她的大腦，讓她無力為自己去辯解任何一句。
發現雲朵狀態不對，雲佩握住雲朵的手腕，安撫性地拍了拍她後背，「事情都過去了，別想那天的事，你沒有錯，錯的是別人，我們要往前看，不要把自己困起來。」
陶玉發出「嘁」的一聲，不爽雲佩和雲朵說的話，不過還是沒有再提雲朵的傷心事。
從口袋順手掏出煙盒，陶玉想點上一根，看了一眼雲佩和雲朵，不知道想到什麼，沒有抽，而是把煙盒放回了口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