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閉上眼睛,發自肺腑地說:「那就別讓他出來,永遠將他關在你的大腦角落裡,我幫你盯著他,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一定比那半塊殘缺的副人格力量強。」
湛欲景思緒混亂之時眉心滾燙,那輕柔的話語傳入耳中,他唇邊揚起極其妍麗的笑容。
像一朵紅色的曼珠沙華。
那漆黑的眸子積聚著濃烈深黑的光。
他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,極輕柔如羽,又珍視萬分,沙啞低沉道:「輕煙,謝謝你的力量。」
讓他有了新的勇氣去面對身體的疾病,那無法與人訴說,卻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。
雖然,那日漸感覺到頭疼的次數,在增加了。
但他想要好好地用健康的身體活下去,他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。
這輩子惟一想要的奢求。
……
……
宋輕煙又浮浮沉沉地做夢,那夢裡的湛欲景的眼睛猩紅如血,灼眼刺激,生生世世的誓言一直在腦海里盤旋。
醒過來的時候,天大亮。
湛欲景已經不在了。
她拿過手機,看了眼時間,中午十一點了。
竟然完全睡死了。
宋輕煙揉了揉太陽穴,頭疼得厲害,回憶起來都是血紅眼睛和誓言的反覆衝擊。
為什麼夢裡的湛欲景是陌生的。
而那誓言一般的話語是如此熟悉的。
門外有人敲門。
敲門聲很密集,接著是湛夙高揚的嗓門,「煙煙,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啊?起來吃飯啦,一會兒和我去趟公司,有點事啊。」
宋輕煙思緒一收,起床穿上衣服,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,朝門外的人,說:「等等,馬上就好了。」
「行,我樓下等你啊。」
湛夙的腳步聲離開。
宋輕煙去浴室洗漱,看見脖子身體上的痕跡,臉色微紅,湛欲景體力過於好了……
她換好衣服,特意穿了高領長衫,擋住脖子上的痕跡,將頭髮半扎了起來,戴了一對誇張的耳飾,中和了一下過於可愛乖順的臉龐。
下樓吃飯。
只有她和湛夙兩個人吃飯。
湛老夫人胃口不怎麼好,在自己房間隨便吃點燕窩粥。
讓老管家帶話,讓他們兩個晚上一定要回來吃。
宋輕煙知道湛老夫人反正是暫時沉住氣了,至於什麼時候爆發,一定是在湛欲景出差的這段時間內,反正她隨時得做好應付的準備。
湛夙坐在桌子對面,眼神輕跳可疑地盯著她,「煙煙,這麼熱的天,穿高領?」
宋輕煙不動聲色抬眸看他一眼:「我體寒。」
湛夙長眉挑了挑,「你睡眠質量未免太好了吧?昨天幾點睡的,能睡到十一點,連我哥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