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維維便再看湛夙一眼，好像要記住這最後一刻陽光下的人，那邪肆張揚的眉眼在此刻收斂著，她有些愧疚，低聲說了句，「對不起。」
以後，就徹底放手吧。
她先上去，宋輕煙隨後，然後離開了這裡。
在直升機上。
趙維維與宋輕煙說了謝謝，「大概這輩子，我絕不會跳樓了。」
宋輕煙瞥她一眼，「挺好，活著比甚麼都重要。」
趙維維忽然很有傾訴欲，「但人有時候就挺受不住控制的，就好像我計劃好了一切，被你們看穿解決之後，我突然慌了手腳，好像一下子走到絕境，就衝動起來，往著極端去走，差點後悔都來不及了。」
說著，又問道：「我很好奇，你就沒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嗎？」
宋輕煙聞言揚了揚眉頭，平淡道：「有啊，怎麼會沒有。」
時常盤旋在腦海里的兇殘，只不過被壓制下來了罷了。
宋輕煙一挑眉目，看她，「你不是想要感謝我嗎？」
趙維維愣神，「……是，你有什麼想要我做到的，我儘量做到。」
宋輕煙：「就現在唱首歌吧，你不是歌手嗎？演唱會座無虛席那種。」
趙維維一愣，「你想聽什麼？」
宋輕煙想了想，之前搜索了過她的信息，就記得一首，於是說：「一首自由之旅吧。」
趙維維很意外，「這首歌很冷門，我很久沒有唱了。」
宋輕煙看了一眼她，然後將視線投放下窗外無邊的天空里，「那就隨便聽聽。」
在這半空之中，空靈甜美的嗓音唱著旋律有些快節奏的歌曲，小眾風格的曲調，在直升機螺旋槳的噪音聲中，越發顯出一種難得的味道。
很悠揚律動，很動人。
歌聲的力量，傳遞出來，而唱著歌的人，眼淚再次落下。
趙維維覺得，今天的舉動太傻了。
她那麼喜歡的唱歌，差點就要被自己一手摧毀。
那些那麼多喜歡她的歌迷，喜歡她歌聲的人，她是值得被肯定的，是值得喜歡的。
她差點就忘了自己的初心。
做一個永遠熱愛音樂的人。
趙維維所感所悟，歌曲結束的時候，拿出手機備忘錄，記錄下來了此刻的心情，稍微修改一下，就是一段感情充沛的詞。
腦海里已經旋律了，她標記下。
將手機放下，看向宋輕煙，十分鄭重地說了感謝。
「謝謝你，真的，剛剛我唱著歌想到了好多，就覺得自己挺傻的，差點干出那種愚蠢的事情，雖然我被甩了，還是很難過，可我不是孤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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