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逢朝撇開視線:「不必搭理她,下次她再說你直接走開。」
田婉清頓時樂道:「那倒是,就她得意,誰還沒個有本事的兒子呢,我兒子也一點不差。」
說了幾句話,她帶傅逢朝去與杜夫人打招呼。
傅逢朝相貌堂堂、穩重幹練,又是這些二代里難得肯吃苦,腳踏實地干實事的一個,無論幾十歲的女性,無不喜歡他。
杜夫人與田婉清是閨中密友,雖沒明著說但有這個默契,當下幫自己侄子看上眼,讓人安排他們一會兒坐一塊。
這邊談笑風生,姚曼思一轉頭看到田婉清身側風度翩翩的傅逢朝,嘴角笑意滯住,盯著他片刻,陰霾爬進眼底。
梁瑾是在半小時後到的,他本不想來,姚曼思連著發去幾條消息,堅持要他親自來接自己。
柏琗公寓離這邊不遠,他進家門換了套衣服便直接過來了。
現場正在進行捐贈品拍賣環節,梁瑾進門,徑直走向姚曼思那桌。
姚曼思看到他笑了笑,讓他坐下:「還沒這麼快結束,你也坐會兒。」
同桌其他人見到梁瑾,又是一番寒暄問候。
聽著別人恭維自己兒子,姚曼思笑意優雅,不掩得意。
梁瑾隨意坐下了,他既然來了便不能不表示,看姚曼思翻著拍品圖錄時目光在某頁多停了片刻,順手幫她將東西拍下。
價格不菲的一隻古董花瓶,姚曼思未必喜歡,但拍出全場最高價顯然滿足了她的面子。
只要能讓她滿意不鬧騰,梁瑾從來不介意破費多少。
田婉清看到這一幕笑起來:「要不就說姚曼思生了個好兒子呢,一來就出手上百萬拍個花瓶給她,別說還真適合她。」
她不是尖酸刻薄之人,能說出這種話,實在是之前在姚曼思那裡積攢了太多怨氣。
傅逢朝將拍品圖錄遞過去:「你挑一件吧。」
田婉清隨意翻著圖錄,沒太大的想法,她無意真跟姚曼思較勁,但既然是慈善酒會,總不能沒點表示。
「剛不是讓你去跟別人聊聊天嗎?真一點興趣都沒有啊?」她順口問起自己兒子。
傅逢朝無動於衷:「沒興趣。」
先前座位沒有安排和田婉清一處,他就已經猜到是什麼意思。
果然入座沒多久,身邊便有其他人捏著杯香檳酒坐下,笑著跟他搭訕。
長得不錯且明顯對他有意思的年輕男人,有意地示好,傅逢朝卻全無興致。
十年前的那個雨夜,帶走的不只有梁玦的生命,還有他那顆鮮活跳動的心。
或許有比梁玦更好的人,但都與他無關。
只有梁玦,是他唯一想要的。
對方的侃侃而談被他打斷,傅逢朝說出口的,是這麼多年他無數次拒絕別人說過的話:「抱歉,我有愛人了。」
那之後他將杯中涼水喝完,起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