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哪裡不一樣?」
「感覺,」女生說完又道歉,「我說這種話是不是會冒犯你?我隨便說說的。」
梁瑾抿了抿唇:「也算了。」
他心不在焉地又與人閒聊幾句,鍾樂怡主動說約了閨蜜去逛街,先一步離開。
梁瑾這才轉身,正面迎視向傅逢朝,猶豫走上前。
「傅少今天怎麼也在這?」他故作從容問。
傅逢朝隨口說:「這邊安靜,約了公司的一個董事談事情,剛談完,他先走了。」
梁瑾點點頭,傅逢朝忽然問他:「跟人約會?」
梁瑾立刻否認:「不是。」
「那就是相親。」傅逢朝的語氣戲謔。
「……」梁瑾無法辯駁,確實是相親,雖然他原本不知情。
傅逢朝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慢慢捻滅煙,垂著眼忽又道:「她說的從前,是多久之前?」
梁瑾的神思慢了兩秒,才聽懂他指的是剛鍾樂怡說的那句話。
傅逢朝重新抬眼,意味深長地看向他:「梁總,你跟從前不一樣嗎?」
別人這麼說時,梁瑾心頭雖有波瀾也不會真正往心裡去,但此刻問他的人是傅逢朝,他避不開這雙眼睛,到底心虛。
「……你沒見過我以前什麼樣,有什麼好好奇的。」梁瑾勉強鎮定說。
傅逢朝點頭:「倒也是。」
「所以你以前是什麼樣?」他又問。
梁瑾幾乎哽住,默了一瞬,也問:「你會對我的事情感興趣?」
如果他只是梁瑾,傅逢朝當然不會。
傅逢朝的神色轉淡,聲音也是:「走吧,既然來了,到處逛逛。」
這一段長廊走到底,有一處書齋,邁步進去便聞到陣陣筆墨香,有上了年紀的老者在這裡練字。
傅逢朝駐足在旁看了一陣,對方抬頭見他看得專注,問他:「你對這個有興趣?」
傅逢朝與人閒聊起來,也許是他得了對方眼緣,老者說要送幅字給他,問他想要寫什麼。
傅逢朝垂眼想了想,說:「就寫『恰逢蘭時,歲歲朝暮』。」
梁瑾自一旁書架上抽下本書翻了幾頁,聽到這句神情凝了凝。
蘭時是他外公當年給他取的小名,年幼時外公將他抱到膝頭,握著他的手寫下這兩個字時,告訴他蘭時就是春天的意思,說適合他這樣活潑的個性。家中那麼多長輩只有他外公喜歡他更勝他哥哥,可惜他外公外婆去世後,再沒有人這樣叫過他,再後來就連梁玦也不存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