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斷滾著喉嚨,直覺自己像被捕獲的獵物,被人叼住了命脈,但無力掙扎。
「傅逢朝,很疼……」
梁瑾忍不住開口,如同哀求的語調,傅逢朝卻置若罔聞,親吻的力道還比先前更重。
將他頸上咬住仿佛這輩子都難以消融的印記,傅逢朝終於退開了些許,粗重喘氣,抬起的眼凌厲逼人,嗓音格外喑啞:「很疼?這麼點就覺得疼了?」
梁瑾吸著氣,敗在他這樣質問的眼神里:「對不起……」
「又是對不起?」傅逢朝寒聲打斷他。
梁瑾懊惱不已,他的腦子真的不清醒,斷片了的思維組織不出更多的話語,只能搖頭。
「一次又一次,你總是不長記性。」傅逢朝凶道。
明明做錯事的是他,騙了自己十年的是他,現在這樣一副委屈可憐模樣的也是他,好似自己在欺負他。
傅逢朝只覺心似滾油煎,怎樣都無法痛快。
他自梁瑾身前退開,靠坐回去,冷靜下來點了支煙。
梁瑾的身體滑下,呼吸不穩地跌坐在傅逢朝身側,轉頭看著他。
傅逢朝在吞雲吐霧中盯著眼前這個人的臉——蒙了水霧的眼、被蹂躪得鮮紅的唇,配上無辜的神態,像剛才主動說著「不試試怎麼知道」的人不是他一般。
傅逢朝頗覺可笑,可笑梁瑾竟然想到用這種方法,仿佛篤定了他會吃這一套。
「你想做什麼?」他緩聲開口,抖了抖菸灰,「跟我上床?」
他說得太直白,梁瑾有些難堪,但也硬著頭皮說:「要不要?」
傅逢朝沒有立刻回答,嘴裡咬著煙垂眼摩挲起將他們鎖在一起的手銬,手指捏著一段鋼鏈在指間慢慢繞了一圈,隨意把玩著。
他略窄的眼皮耷下,遮下一雙淡漠的眼睛。
梁瑾看著他的動作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,心頭打著鼓:「傅逢朝……你在想什麼?」
傅逢朝撩起眼,看向他。
梁瑾堅持問:「……為什麼不說話了?」
半晌,傅逢朝道:「梁玦,你有沒有想過,萬一這麼多年,我身邊有別人了怎麼辦?」
梁瑾愣住。
傅逢朝的語氣很平靜,像只為陳述事實:「我那天說的沒那麼鐵石心腸不是假話,我倒是希望能有那麼一個人替代你,讓我真正忘了梁玦。」
梁瑾壓下心口瞬間湧起的酸澀:「有嗎?」
傅逢朝譏諷一笑,吐出煙圈:「要是有,我現在在這裡做什麼?」
梁瑾靜默下來,更多的難堪情緒快速堆壓累積,在徹底摧垮他的意志前他終於抓到漏洞,仿佛救命的稻草:「那天在你辦公室,我碰到你母親,她說光是她撞見的,向你示好過的人就不只一兩個,她也給你介紹過對象,但每一次你都直接拒絕了,絲毫不給別人機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