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瑾其實不是很想騙他,這樣遮遮掩掩他自己也煩了,但一想到早上傅逢朝說的那些,到嘴邊的話又咽回:「睡了一覺,睡過頭了,才起來,你什麼時候回來啊?」
傅逢朝靠路邊停車,看著自己助理髮來手機上的項目文件,上面還有梁瑾才簽的字,說是二十分鐘前格泰那邊剛傳過來的。
不知道梁瑾是有意還是無意的,他倆這樣,都不知道算誰在糊弄誰。
荒謬又可笑。
「今天估計回不去了,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,」傅逢朝說著看了眼窗外,又是烏雲壓頂的天,要下大雨了,「明天吧,爭取明早回去。」
梁瑾不知怎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:「哦。」
「哦什麼?」傅逢朝問。
「你把我關在這裡,什麼都不許我做,自己倒是跑外面去了。」梁瑾抱怨。
傅逢朝道:「我早上說了讓你跟我一起來,是你自己不肯。」
梁瑾不滿說:「傅逢朝,你太雙標了,說好了我們誰也別離開誰,一直留這裡,我不能接觸其他人,那你呢?」
「你有做到嗎?」傅逢朝反問。
梁瑾哽了一瞬,不是很確定傅逢朝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「不想說算了,」電話那頭傅逢朝兀自道,「馬上要下大雨了,別出門亂跑。」
他像是意有所指,梁瑾聽得不舒服:「你把我關這裡,我能跑去哪?」
傅逢朝承認:「嗯,是我讓你不舒服了。」
梁瑾勉強自己沉下氣,不想跟他計較,傅逢朝病了,他不能要求這個人太多:「明早真的能回來嗎?」
「肯定可以。」傅逢朝道。
梁瑾想掛斷電話,傅逢朝又叫住他:「梁玦,還有沒有話想跟我說?」
梁瑾聲音一頓:「你想聽什麼?」
傅逢朝說:「你說什麼我都聽。」
梁瑾所有的情緒化作一句:「早點回來,你不在我不習慣。」
傅逢朝應他:「好。」
掛斷電話,梁瑾也沒了胃口吃東西,讓管家將餐桌收拾了。
他走去窗邊抽了支煙,最後煩躁地在煙缸里捻滅。
三點多時,秘書發來新消息。
【梁總,富盛資本的人回復我了,說他們明天就離開臨都,格泰要跟他們談定向增資的事只能約今晚,而且他們老總說只跟你本人談。】
梁瑾直接打電話過去,秘書大致說了對方的意思,問他:「梁總你有時間去嗎?他們明天就回去了,過了今晚怕是很難再約到。」
梁瑾問:「過後我再去新加坡拜訪他們呢?」
「恐怕不行,」秘書說,「他們還有其他投資意向,這次錯過了之後不一定還會搭理我們,他們本身對格泰興趣也不是很大。」
梁瑾有些猶豫,他想為格泰引進新股東,一來緩解公司日益緊張的債務危機,二來逐步稀釋他爺爺手上股權,這個富盛資本是目前最合適的對象,但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