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逢朝道:「四天而已,我為什麼要捨不得?」
他表現出一副渾不在意的鎮定自若,像當真對梁玦說的「捨不得」嗤之以鼻。
梁玦靠進座椅里,轉頭看向了車窗外,安靜之後說:「這兩個月我們最長一次是三天沒見,超過三天就算我不去找你,你也肯定會來找我。」
傅逢朝裝出來的不以為意下,是對他的處處緊張、隱忍克制,他其實都知道。
傅逢朝沉默不接話,加速踩下了油門,便是默認了他說的。
梁玦早上起得早,有些困頓,閉上眼睛之前最後說:「我也捨不得你,謝謝你來送我。」
傅逢朝回頭,身邊人歪著頭腦袋靠向車門側,已然睡著了。
車到機場剛八點,停車後傅逢朝側身靠過來,幫梁玦解開安全帶。
梁玦沒有立刻下車,抬眼看著他。
傅逢朝提醒:「黑眼圈出來了。」
「我這樣很醜嗎?」梁玦問。
傅逢朝道:「反正不好看。」
梁玦笑起來:「年紀大了,是沒有當年好看了,你可能不喜歡。」
二十歲的時候多青春鮮嫩,他是、傅逢朝也是,現在的他倆都有一身毛病,即將步入中年,確實遠不比當年。
「梁玦,我在意這個嗎?」傅逢朝眉心皺著,並不高興他拿這樣膚淺的標準評判自己。
「我說錯話了,跟你道歉。」梁玦很自然地認錯。
他伸手幫傅逢朝把領帶解開,重新系了個漂亮的結,推上去。側頭靠過去時,像那天在華揚的辦公室一樣,在傅逢朝頸上又吮出了一個過分深重難消的印子。
聽著在耳邊的呼吸逐漸不穩,梁玦稍稍退開,指尖觸碰上自己剛剛弄出來的傑作,很滿意。
他輕聲道:「這麼深的印子,應該能留四天,想我了就看看這個。」
傅逢朝眼裡的光色比先前更深,氣息粗重,緊盯著眼前一直笑著的人。
梁玦的手環住了他的脖子:「要不要來一個goodbye kiss?」
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尚未落畢,他已經被傅逢朝死死按在了椅子裡。
傅逢朝用力扣住了他的手,手指強勢插進指縫間,貼上來的親吻蠻狠兇狠,讓一直主動撩撥的那個難以招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