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沒有睡意,捉著傅逢朝的手輕輕摩挲過每根手指,看他掌心的紋路:「你的手掌真漂亮,紋路都是乾乾淨淨的,一點不雜亂。」
愛情線的末端也是,沒有任何分叉,但留了一道疤,是他剛回國那次參加徐家婚禮留下的無妄之災,將他原本不長但深刻的感情線延伸下去。
梁玦撫摸過去:「愛情線變長了。」
傅逢朝看他一眼:「你信這個?」
「我願意相信的東西就信,不願意相信的東西就不信。」梁玦理直氣壯地說。
傅逢朝也低眼看去,那一道傷疤早已和掌心的愛情線合為一體。或許梁玦的存在本就是他心頭的一道疤,哪怕終身不能平復,卻能給他。
這樣就很好。
他也拉過梁玦的手,看的卻是梁玦的生命線,很長很長的,一直延續到手掌的盡頭。
傅逢朝的指尖貼上,一點一點撫摩過去,終於安下心。
「我就說了,老天都不肯收我。」梁玦嘆道。
傅逢朝瞪他一眼。
梁玦明智閉嘴。
傅逢朝彎下腰,唇落在他掌間的生命線上,格外珍重而虔誠。
再往上,親吻覆上樑玦的唇。
第62章 狗急跳牆
月底梁玦去了一趟南邊,打算拋售一部分格泰的非核心商業資產。
事情進行得很順利,兩天時間他已經跟人將合同細節談得差不多,只等最後簽約。
傅逢朝的電話進來時,他剛結束飯局回到酒店,進房間時順手掛上了藍牙耳機。
「我正要跟你打電話,明天下午我就回去了。」他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,走去客廳大窗邊看窗外夜景,語氣很放鬆。
傅逢朝問:「談成了?」
「是啊,」梁玦笑著說,「接手方是港城的大公司,他們想要開拓內地市場,我們算是一拍即合。」
傅逢朝道:「這樣一來格泰更加減負了,你也可以鬆口氣。」
「可不是,」梁玦道,「不過等我爺爺知道了,一準以為我真打算逐步把公司賣了。」
說是這麼說,他其實已經根本懶得考慮他爺爺的想法,抬起的手貼上窗玻璃,感受到外邊透進的潮意,要下雨了。
說來就來,不幾分鐘便飄起細雨。
梁玦抬眼看向前方夜幕下的城市,在陰雨綿綿里閃動著朦朧光亮,即使是這樣陌生的地方、這樣不好的天氣,也能讓他生出難得的欣賞之情,大抵是心境使然。
「傅逢朝,我這裡下了雨。」他說。
電話里的聲音微滯,說:「我知道。」
梁玦困惑問:「才剛下雨呢,你怎麼知道?」
傅逢朝沒有回答,笑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