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右腦的疼痛慢慢消散了,可和那張冷淡的俊臉對上,林西圖心底的火騰地躥了起來。
他一口咬在對方握在自己下巴上的食指上,虎牙頂著指甲蓋,眼眶裡終於顫顫巍巍地掉出滴眼淚來。
對這樣的冒犯,方知銳表情不變,只是說:「又哭什麼?」
「都是你害的,你就是壞蛋,你認不認?!」林西圖口齒不清道。
「嗯,我認了。」
方知銳抽出手指,拿起鋼琴上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。
「剛剛我去看過了,林阿姨房間裡還有一箱舊書沒拿走,今天睡在這裡,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,順便把書拿給林阿姨。」
「如果我說不呢?」林西圖心裡的小惡魔慢慢長出角。
方知銳聞言沒什麼表情,只是低下頭重新看向林西圖,他忽然伸出手,拇指在林西圖左耳上的耳釘上很輕地摩挲了一下。
感受到手下的身體在他靠近的瞬間戰慄了一下,方知銳的心情忽然愉悅起來。
「現在怎麼這麼不乖了?」
小惡魔剛咧開嘴就被從天而降的天使一屁股坐死在了地上,天使頭頂上還頂了顆怦怦跳動的紅心。林西圖呆呆地怔了會兒:「……那好吧。」
方知銳不再看他,換了本琴譜,是要繼續工作趕客的意思了。
林西圖走到門口,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,他盯著門把手問:「哥,最後Johnny在月球上見到River了嗎?」
方知銳調節琴凳的手一頓,半晌才道:「見到了。」
「是博士們幫助Johnny登上月球了嗎?」
「不,他們只是給Johnny製造了一段他能夠和River相遇的記憶。」
林西圖聽了這個結局心情一落千丈,怪不得秦瀚宇都不肯玩到最後,披著溫馨的皮,結果最後還是致郁的結局。
現實里Johnny還是沒有重新遇見River,但甘願沉浸在一場美好的迷夢裡,又未嘗不是一種成全。
只是林西圖是務實派,接受不了。
青年的背影落寞,就差在身上寫「我不開心」四個字,方知銳暼了一眼,沉聲道:「抹茶布丁做好了在樓下餐桌上,洗完澡再去吃。等會兒再來琴房,你不是很喜歡聽《月光》麼?」
「……哦。」林西圖的狗耳朵又豎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