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呀對呀,在家裡一直都很乖的。」林西圖違心道,對著銳銳的屁股翻了個白眼,顏控貓是這樣的,柿子挑軟的捏,奶牛貓只挑帥的獻媚。
「這隻貓叫什麼?」方知銳勾了勾貓脖子上的領結,「銳銳?」
林西圖還沒出聲,貓自己聽到有人叫他,吊著嗓子喵了一聲。
這個名字完全是林西圖當時心血來潮時給剛來的小貓起的,奶牛貓那會兒跟方知銳小時候的脾氣一模一樣,不讓摸不讓碰,非要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玩。
唯一不同的是,奶牛貓被摸得不舒服了就要發脾氣,張牙舞爪地作勢要咬人,而方知銳連給別人讓自己不舒服的機會都沒有。
「對……叫銳銳。」林西圖開始支支吾吾。
「那天我在寵物醫院可能沒聽清楚,哪個『rui』?」
「……」
林西圖懷疑他哥是故意的,可那道極有分量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臉上,林西圖只好清了清嗓子,裝模做樣地理頭髮,而後輕飄飄道:「……銳利的銳。」
林沐菡驚了:「不是祥瑞的瑞嗎?你怎麼不早說,害我一直叫錯,我說銳銳怎麼老是不肯理我。」
「不都是讀rui嗎!不理你是因為媽你老是揪他的尾巴!」林西圖惱羞成怒。
兩人爭吵的空檔中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,方知銳像是覺得很有意思一般,把貓放下,好像在問林西圖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語:「為什麼要叫銳銳?」
林西圖閉嘴不說話了,一副要把理由帶進棺材裡的架勢。
林沐菡挽了挽自己頭髮,瞪林西圖一眼:「我去廚房準備晚飯,你還不快點請你哥去客廳里泡茶?」
這套房子的面積並不大,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狹小,供兩個人生活剛剛好,方知銳跟著林西圖走向客廳,一邊走一邊打量。
他的繼母是個很有主意的人,在挑選家具和侍弄花草上也是如此。
從前蓮苑的別墅坐落在泗河旁,一到梅雨季節別墅里就潮濕得厲害,木製家具常常會發霉發軟,更換家具都是林沐菡一手操辦,連院子裡大半的花都是她和花匠一起在養。
房子裡每處都被布置得溫馨而乾淨,陽台上的盆栽影子倒映在瓷磚上,隨著傍晚的微風影影幢幢,左側還放了一個懶人沙發,銳銳跳到沙發上窩成一團,慵懶地打了個哈欠。
原來人留下的生活痕跡應當是這樣的,方知銳想。
林沐菡挽起袖子,走到廚房水槽邊洗蝦剪蝦頭。
這一袋蝦在缸里養了一天還是活蹦亂跳,搖著細腿到處亂爬的時候簡直是在她心上跳驚險桑巴,她回過頭,剛想喊林西圖過來幫忙,就見方知銳站在廚房外,對方淡淡道:「阿姨,我幫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