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遼看了眼他身旁的靳橋,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呼,然後又將手裡的禮盒遞給秋頌,眼裡的笑容很溫柔:「秋先生,上次見您很喜歡喝茶,就特意準備了一點兒。」
秋頌有些疑惑,他可從來都沒喜歡過喝茶,正要拒絕,突然記起來大學那會兒聽說靳橋很喜歡去茶館,他也就有樣學樣地跟著別人喝茶。
他笑著接下,打算拿回去給靳橋喝,「謝了,生意長隆啊。」
轉頭,靳橋早已經走到台階下面去了,秋頌連忙去追,追上後將禮盒塞給他,獻寶似的:「雖然傾旎不是個什么正經地方,但茶是上等貨,你肯定喜歡。」
靳橋冷冷掃了眼禮盒,推了出去,「留著你自己喝吧。」說完他坐上了副駕駛,等秋頌上車後,他抱著手臂雙眸緊閉,不願再搭理人的樣子。
「還生氣呢?不就是讓你少跟沈伊打交道麼。」秋頌嘀咕,旁邊的靳橋乾脆將頭扭向了車窗那邊,徹底不打算開口說話了。
到家,秋銘跟沈伊已經睡了,客廳的燈還留著,靳橋一言不發地上樓洗漱,他倆平常都是分房睡,秋頌想溜進來都沒有辦法,因為靳橋總死鎖著臥室。
今天大概是氣忘了,沒鎖上,秋頌就偷偷進來了。
他就躺在靳橋的床上,手裡正翻閱著他還沒讀完的書,過了一會兒,浴室的水聲停了,他抬眸,瞧見靳橋頂著濕漉漉的頭髮、穿著灰色睡衣站在浴室門口,秋頌的注意力便再也回不到書上了。
穿著家居服的靳橋比平時少了些冷淡,尤其是這會兒濕發遮擋了額頭,他看著莫名有幾分乖巧。秋頌想欺負他。
他也的確這麼做了。借著要給靳橋吹頭髮的由頭,將人拉到了床頭。
「不用——」
他這話剛說完,便已經被秋頌按著肩頭往下一摁,靳橋皺著眉頭打算起身,秋頌卻直接單膝跪在床邊,死死按住他的肩頭,另一隻手拿著吹風機,調試好溫度後才上手。
「要是燙到了,就跟我說。」秋頌輕輕扒拉著頭髮,目光卻落在靳橋的脖頸上,他總這樣,不管是什麼衣服,紐扣總扣到了頂,露出的那截脖子很白,靠近耳朵的地方還有顆痣。
他忍不住用指尖點了點那顆痣,問道:「你知道你這兒有顆痣嗎?」
靳橋卻陡然反手握住秋頌的手腕,接著不知道他哪兒來的力氣,居然以不好出力的姿勢將秋頌拽倒在旁邊,然後欺身上前,用膝蓋抵住了秋頌的腿。
秋頌掙脫了一下沒掙開,乾脆松力,看好戲似的笑著:「然後呢?」
靳橋的頭髮還沒有完全吹乾,發梢的水滴凝結後滴落在秋頌的唇角,後者不在意地用舌尖舔去。是不是故意的只有當事人才說得清。
靳橋的眸色愈發深沉,他握著秋頌手腕的手不斷收緊,力道大得驚人,明明不管是眼裡的情緒、還是抿緊的嘴唇,都好像的確會有下一步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