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盡了所有力氣,抓緊便不放開。
路旁邊修了排水溝渠,並不是很寬,剛剛靳橋為了避車匆忙跳了下去,底下鋪了一層石頭,他渾身上下刮出不少擦傷。
「我沒事。」話音剛落,秋頌已經將靳橋緊緊抱住,生怕抓住的只是想像出來的幻影。
「靳橋。」
「嗯,我在。」
「靳橋。」
秋頌一遍遍地叫靳橋的名字,每次都得到了簡單的回應。他全身的那種麻痹感才稍微減弱了些,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下來。然後他才反應過來檢查靳橋的身體。
「有沒有骨折,哪兒受傷了?」
他緊張地在靳橋身上到處摸索。靳橋嘶了口氣,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:「只是摔了一跤。」
他的額角似乎擦破了皮,血順著眉骨一路往下,顴骨處也有淤青,有一種被凌虐的破碎感,秋頌咬了咬牙,勾過靳橋的脖子吻了上去,牙齒磕破了嘴皮,兩個人的口腔里都充盈著鐵鏽味兒,許久,靳橋想推開秋頌,卻摸到他臉上濕漉漉的一片。
就連秋頌自己都沒有察覺他這會兒已經滿面是淚。
「秋頌?」靳橋皺了下眉。
秋頌終於捨得鬆開手了,他隨意地抹了下臉,露出一個笑容:「乖乖等著我,我要去處理一件事情。」
林兆想要開車逃跑,下一秒秋頌直接將他拽了下來,重重摜倒在地上。
「秋頌,你,你不能對我動手!」林兆恐懼得如同看到了厲鬼,他哆嗦著往後面躲,但身後就是車門,他哪兒還有去路。
秋頌冷著臉,一拳砸了下去,手上沒有收住一點兒力,林兆被扇在車門上,痛苦地呻吟喊疼,抽搐著翻起白眼,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,秋頌的第二拳又落了下來,林兆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,哼哧兩聲後用手擋住腦袋,帶著哭腔。
「別……別打了……」他含混不清地求饒,然後偏過頭吐了口帶血的唾沫,似乎還有什麼東西,他顫抖著摸了下牙,門牙的位置已經空了一顆。
「秋頌,你他媽為了一個外人想打死我嗎?!」他說話漏風,委屈巴巴地邊哭邊喊。
秋頌揪起他的頭髮,往前稍帶了點兒,打著雙閃的車燈一明一暗,他咧嘴笑得邪性:「對啊,你開車撞過去的時候不就沒想活了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