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我都聽你的。」靳橋就實實在在地站在自己面前,秋頌突然安心了許多。
所有陰沉晦澀的情緒在看到靳橋沒有異樣的神色後,立刻消散得無影無蹤,那些自我懷疑也徹底粉碎。
他想,如果靳橋不再追問昨天方妍美說的那句話,那他也不說,有些事情說得太清不好。
「我要回老家一趟。」
「我也要去。」秋頌立刻應和。
沒等到靳橋的回答,秋頌直接攬住他的肩膀:「我們才領證,第一年就不帶我回去,像什麼話?」
他笑著,眼睛是彎的。
靳橋偏過頭,頓了片刻後才說道:「同性婚姻法去年才通過,對於很多老人來說,他們還不能接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。」
「那我正好跟他們普及這方面的知識,你別小瞧老人的接受能力,比有些年輕人還強。」秋頌聳了聳肩。
這次靳橋沉默得還要久些,他盯著秋頌,似乎在琢磨些什麼,半晌他才說道:「秋頌,你確定要跟我回去,去一個或許誰都不歡迎你的地方?」
這句話大概已經是靳橋潤色後的結果,秋頌捂著心口,一副受了傷的模樣,戲精地說道:「為了你,就算是刀山火海,我也去了。」
靳橋的老家在離城市很遠的山區,沿路的高樓大廈逐漸減少,海拔漸高,越來越整齊的梯田出現在道路旁,這裡跟喧囂的城市截然不同。
秋頌看著窗外,好奇地打量沿路的人和建築,開著三輪車經過的草帽跟靳橋會不會認識?那看著並不太大的學校,靳橋也在那兒念過書嗎?
他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靳橋小時候背著書包上學的輪廓,不禁失笑。
這個看起來霧蒙蒙、極其安靜的村落,是靳橋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,秋頌也生出一種親切感來。
車子開到鎮上後車也變得多起來,前面堵得水泄不通,剛走兩步又要停下來。
「沒想到你們這兒人還挺多嘛。」秋頌新奇地看著外面,下一秒車窗外一個腦袋伸了過來。是個挺年輕的男人,頭髮亂糟糟的像頂了個雞窩,臉上的笑容倒是很燦爛真誠,他朝靳橋揮了揮手。
「嘿,靳老大!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,真是你!」男人凍紅了的臉上洋溢著笑容,然後又羨慕地摸了下車子,眼裡放光,「這是好車啊,你小子真牛逼,這才出去幾年啊,就開上這麼好的車了。」
「陳晨,這不是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