嘖,這是個危險的想法。
秋頌的思緒戛然而止,他皺著眉頭移開視線,將注意力放在了窗外。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,聽帶隊的人稱呼這裡是五大隊,村子不大,就掩映在大山深處,進山的時候山路很陡峭,不過進村子後視野卻又寬闊許多,就像是七台山之上被人重重砸出了一個大坑。
五大隊就在這坑裡。
負責招待他們的是村裡的年輕書記陳堯,因為過來得太晚,一行人也沒有閒聊,匆匆吃過便飯後陳堯就送他們去休息了。
「各位老闆,現在情況是這麼個情況,前幾天下了好久的暴雨,把西南角那間房的牆皮衝掉了一塊兒,雖然不漏風也不漏雨,但還是有點兒潮濕,所以今晚就要委屈兩位老闆住一間房了。」陳堯搓了搓手,有些不好意思。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率先說話,但心裡誰願意和人住一間啊。
「這什麼酒店啊,雨一下就掉牆皮,誰知道住這兒會不會有危險?」那個被秋頌硬逼著來到五大隊的男人擰緊了眉頭,「現在連住都要跟人拼……秋頌,都是你幹的好事!」
吳崖從小到大沒有遭過什麼大罪,頭一次來這窮鄉僻壤,還以為是被賣了。
堂堂七尺男兒,居然紅了眼睛。
秋頌看得心裡發緊,正想跟吳崖逗逗悶子,靳橋的聲音冷不丁地從旁傳來:「今晚我跟秋頌住一間。」
「靳總,這不太好意思吧?」
「不過這樣的安排好像也是最合理的,畢竟秋頌和靳橋結婚了嘛。」
「今晚天色也不早了,大家早些休息吧,明天我們也好早點兒去學校看看小朋友。」
「是是是,那老劉,今晚早點兒休息啊……」
大家達成共識,往樓上走去,秋頌看得目瞪口呆,什麼意思,都不問問他的意見?
「等等,其實我跟他已經——」
「咦,男人跟男人現在還真能結婚呀!」前台的大姐嗑著瓜子兒,樂呵呵地說道,口音聽著挺好玩兒,看她眼神真誠,看起來確實只是好奇,並沒有摻雜冒犯的意思。
「是啊,不僅能結婚,還能離婚呢。」秋頌沖大姐微微一笑,然後轉身看向靳橋的時候,臉上的笑容又都消失了,「靳橋,想跟我睡一間房,經過我同意了嗎?」
靳橋面上顯出幾分無措,不過很快又整理好表情,他看向秋頌,停頓片刻後認真問道:「可以嗎?」
「不可以。」
秋頌回答得很乾脆,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。剛剛詢問那大姐沒事兒找事兒地拿起杯子看上面掉漆的圖案。
「好,你回房間休息,今晚我自己想辦法。」靳橋後退一步,五大隊挺大的,不至於找不到一個可以休息的房間。
他對住宿環境沒有太高的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