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頌掩手咳了兩聲,「不至於吧,您幾位跟靳橋認識?」
「咱幾個哪有那個本事,也就是談業務的時候遠遠見過,那長相確實也招男人喜歡。我們就猜測啊,這靳橋多半是因為還想從金主那兒套點兒什麼,畢竟婚都結了,名聲反正都糟蹋完了,哪能這麼容易就離的!」
秋頌笑出了聲,煙霧遮擋了他眼底的情緒,周圍幾個人也跟著笑,只是很快他們的笑聲就淡下去了,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衛生間門口。秋頌同樣看過去。
靳橋站在門口,臉上掛著水珠,應當是剛剛洗過臉。
寸頭他們都見過靳橋,背後議論人,卻被本人聽見了,這個時候只剩下尷尬。
「橋工,抱……抱歉,哥們兒都喝高了!」寸頭臉都嚇白了。
靳橋看也沒看他們,徑直走向秋頌,抬手拿走了他叼在嘴裡的煙,斂著眼皮說道:「有咽炎就不要抽菸了。」
另外幾人震驚地看著秋頌和靳橋,那寸頭恍然大悟,「見了鬼,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,我在網上看過那個視頻。」
「真有意思。」秋頌笑著搖了搖頭,跟個看戲人似的,「靳橋,澄清一下吧,否則我都成你黑點了。」
「澄清什麼?」靳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差距的怨懟,「這些話我已經聽習慣了。」
手中的煙被他徒手掐滅,火星子吧嗒,還沒落地在空中就消散了。
「橋工,那是我們嘴欠,那話絕不是沖您的!」耳釘男不住彎腰,干工程的惹了大佬,那以後哪還能混得開啊。
「你們走吧。」
他們看了看靳橋的臉色,見他好像的確沒有生氣,這才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秋頌伸了個懶腰,可惜地嘖嘖搖頭:「沒意思——」
他突然湊近靳橋,狡黠地笑著:「那你跟我說說,既然我提了離婚,你為什麼不同意?是他們說的那樣嗎?」
靳橋皺了下眉,他沉默地看著秋頌,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了十來秒,他才說道:「那在你心中,我貪圖你什麼?」
「剛剛那十秒的時間裡,你想罵我吧?」秋頌步步緊逼,將靳橋逼到了牆角,手指抵著他的肩頭,「靳橋,你特沒意思,說話做事總是三思而後行,你冷靜你自持,你才是正人君子!但我不喜歡,你跟我玩什麼高深莫測啊?」
「秋頌!」靳橋出聲制止。
「繼續啊,然後呢,你想說什麼?」秋頌的手撐在牆上,將靳橋半圈,「當年我出國前找過你,這件事情你也在心裡記恨我吧?」
「……」靳橋眼睛也不眨地看著秋頌,牆角燈光稀微,映進了眸子裡,情緒一點點顯露,但他還在極力克制。
秋頌勾了勾嘴角,笑容算得上純粹,純粹的殘忍,「靳橋,心裡的事情憋多了,容易出事情,你又不是貔貅,對不對?」
他勾上靳橋的脖子,聲音低沉:「那天你如期赴約,究竟是想答應我,還是想當面拒絕我?」
他們貼得很近,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,秋頌像伊甸園裡那條循循善誘的蛇,靳橋眼睫垂了下然後又猛然抬起,像是下定了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