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靳橋錯身,才走到門口,身後一股力量將他拉了回去,然後四周充盈著溫暖的橙香,夾雜著酒氣,靳橋的吻貼上秋頌的臉頰,秋頌勾了勾唇角,熱情地回應,他們一起跌進被子裡。
靳橋按動按鈕,窗簾自動拉上,屋內黑得不見五指,秋頌悶笑一聲,正要開燈,但被靳橋握著腳腕拽了回去。
「不好意思?」黑暗中只能聽見秋頌混不吝的輕笑。
靳橋不說話,在這種事情上,他總是無言的那個。
秋頌話多,偏偏今夜格外話密。
「靳橋……太黑了。」他什麼都看不到,「開燈。」
「不要說話。」靳橋警告地低喝了一聲。
要是換作從前,秋頌就會老老實實地閉上嘴,但今天他偏不。
「憑什麼都要聽你的?」他咬了咬牙,開始對靳橋的控訴,「……你才是最自大的那個人!」
靳橋也不辯駁,他從不自證。
秋頌卻越說越來勁兒,聲音啞了也還要說,他想將靳橋惹惱。
他知道靳橋會懲戒性地讓他吃痛,讓他乖乖閉嘴。
但他就是故意的啊,疼痛會讓他更清醒。
「靳橋,你沒有我厲害,你是膽小鬼,連喜歡都不敢說。」
「……」
「靳橋,你喜歡我嗎?」
黑暗中他胡亂地摸到了靳橋的眼睛,手心裡濕漉漉的一片,秋頌皺眉。
「靳橋,你流了好多汗。」
靳橋撥開他的手,在秋頌唱了許久的獨角戲後,他啞聲問道:「秋頌,大學時你到底喜歡我什麼?」
是不是經年過去,他失去了能讓秋頌喜歡的東西。
他可以嘗試找回來。
「我喜歡——」秋頌沉默,跳脫的思維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,他不免有些懊惱,於是咬上靳橋的耳尖,「我喜歡當下的感覺。」
「不要再說其他的了。」他強勢地命令,語氣突然變得涼薄,「趁我對你還有興趣,靳橋,不要掃興。」
他只想拉著靳橋沉淪,在簡單的快樂里忘記思考和一切……
一整晚,秋頌都沒有睡覺,靳橋震驚於他的充沛的精力。短暫休憩了會兒的靳橋睜開眼,窗外天光雲影,只披了條浴袍的背對著秋頌站在窗邊,一動也不動。
靳橋赤腳走過去,將大衣披在他身上。秋頌回頭,本來表情呆滯的臉上突然露出笑容,他高興地說道:「靳橋,我們去逛超市吧,快過年了,超市肯定熱鬧。」